咱们接上那股裹着西湖水汽和毛豆清香的烟火气,让阿涛和那个倒灶系统在杭州的市井画卷里,上演一幕又一幕既荒诞又暖心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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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的哄笑声**还没完全散去,阿涛蹲在厨房的小板凳上,指尖沾着毛豆的青色汁液,心有余悸地听着外面老爹那“耿直”的解说词。**奶奶**把最后一点毛豆倒进搪瓷盆,水龙头哗啦啦地冲,嘴里念念叨叨:
“作孽啊作孽…毛线裤成菩萨,毛豆倒成了贡品…阿涛,你个脑西(脑子)清爽点了没?那个‘橘子精’还作怪不?”
阿涛刚想摇头说“没动静了”,脑海里猛地炸开一串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像是电量不足又像是被油烟呛到的机械音:
【滴…滴…警…警告…检测…到…大型…‘孝道…信仰…崩塌’…现场…能量…反噬…系统…核心…逻辑…错乱…正在…重…启…重…启…失…败…】
紧接着,一个更清晰的、带着哭腔(?)的电子音冒出来,语速飞快又混乱:
【呜呜…宿主阿涛…个(你这个)杀千刀的!你爹把‘圣物’说成打折货!你奶奶把香火当蚊香!那些信徒…他们笑!他们都在笑!信仰值清零!功德点负数!本系统…本系统要宕机了!胡庆余堂的千年瓦松都救不回来!都怪你!都怪你这个扶不起的阿斗!杭州…杭州没得救了!毁灭吧!赶紧的!】
阿涛剥毛豆的手一抖,一颗圆溜溜的毛豆“啪嗒”掉进水盆里。他差点没憋住笑出声!这破系统,终于被老爹的“耿直刀法”和奶奶的“烟火气大法”给整崩溃了?听着它那气急败坏、逻辑混乱的“遗言”,阿涛心里那点残留的恐惧和憋屈,像被戳破的气球,“噗”一声泄了个干净,只剩下一种荒谬绝伦的轻松感。
“奶奶,”阿涛嘴角咧开,难得地透出点促狭,“‘橘子精’好像…被爹气短路了,在骂街呢。”
**奶奶**关了水,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一抹,叉腰哼道:“短得好!让它骂!再敢出来作怪,奶奶一锅铲把它拍进西湖底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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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风波彻底平息的小营巷黄昏。**
阿涛端着个大海碗,蹲在自家门槛上,“呼噜呼噜”地吸溜着**奶奶**特制的、**冬腌菜**和**笋片**加量版片儿川。汤汁滚烫,面条筋道,咸鲜酸香直冲天灵盖,熨帖得他每一个毛孔都在喊“落胃”(舒服)!
巷子口,摇着蒲扇的**张阿姨(邻居)**正跟几个老姐妹复盘那场“惊世骇俗”的旅游团家访:
“哎哟喂,你们是没看到!老徐那个脸哦,板得像**城隍阁**的城隍老爷!开口就是‘打折一百九’‘缝歪了’‘招虫’…啧啧啧,那些游客哦,开始还举着手机拍‘仙裤’,后来全拍老徐那张嘴了!笑煞个人!”
“哈哈哈!不过也蛮好,真实!接地气!比那些假模假式的‘孝道故事’好看多了!听说后来网上还有人传,说我们小营巷出了个‘反矫情孝星’徐老爹,比儿子还红!”
“就是苦了阿涛,躲厨房剥毛豆,后脑勺都被拍扁了!喏,门槛上蹲着吃面那个就是…”
阿涛听到自己的“光辉事迹”又被提起,赶紧把脸埋进碗里,假装专心致志地捞最后几根面条和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脸皮?经过这轮“仙裤”淬炼,早就刀枪不入了!他现在就信奉奶奶的真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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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平平无奇的周末下午。河坊街,胡庆余堂国药号附近。**
阿涛终于敢重新“出山”,帮奶奶去**方回春堂**抓点调理的药材。他戴着鸭舌帽,贴着墙根走,尽量降低存在感,像条受过惊吓的壁虎。
刚走到**胡庆余堂**那气派的高墙下,一个穿着丝绸唐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手戴大金戒指的老板模样中年人,正对着手机唾沫横飞:
“…王总!放心!你要的‘孝子补丁’真迹,兄弟我搞到了!正宗徐涛家流出来的!还带着胡庆余堂的门槛灰呢!啥?贵?啧!这可是能镇宅招财、保佑子孙孝顺的‘杭城第一仙布’!价钱好商量!包你物超所值!…”
阿涛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撞上胡庆余堂那厚重的木门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老板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里面赫然躺着一块…洗得发白、边缘毛糙、但颜色款式和他家毛线裤**八竿子打不着**的破布头!
“!!!” 阿涛内心万马奔腾(全是草泥马),“这都行?!”
就在他震惊到石化时,脑海里,那个沉寂了好几天的“恶人矫正系统”,突然像回光返照的灯泡,极其微弱地闪了一下:
【滴…检测到…高纯度…‘欺诈’…与…‘盲从’…恶念…源头锁定…目标:金戒指胖子…威胁等级:中…建议宿主…立刻…上前…揭穿…维护…市场…秩序…与…孝道…纯洁…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阿涛浑身一激灵,不是吧阿sir?你都宕机了还惦记着“矫正”?
他看了看那胖子唾沫横飞的样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拎着的、散发着淡淡中药香的纸包。一股熟悉的、被系统支配的紧张感刚要冒头,就被**河坊街**飘来的**定胜糕**甜香和**葱包桧**的油香猛地压了下去。
“纯洁性?纯洁个屁!” 阿涛心里恶狠狠地吐槽,对着脑海里的系统残念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老子自己都是个‘仙裤孝星’了,还管别人卖假补丁?再纯洁下去,裤衩都要供起来了!”
他果断转身,把鸭舌帽檐压得更低,加快脚步,一头扎进**方回春堂**弥漫着百草清苦香气的大门里,把系统那点微弱的“滴滴”声和金戒指胖子的忽悠声,彻底甩在了身后。
抓药!回家!吃奶奶烧的片儿川!这才是正经事体(事情)!
咱们让阿涛的“平凡”日子再起波澜,这次连西湖的鸭子都逃不过“系统”的魔爪(或者说,鸡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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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回春堂**那股子混合着甘草陈皮和岁月尘埃的药香,总算把阿涛从“假补丁”的震惊和金戒指胖子的唾沫星子里拯救了出来。他拎着给奶奶抓的几包温补药材,像揣着定心丸,快步穿过**河坊街**喧嚣的人流。**定胜糕**的甜腻和**臭豆腐**的霸道香气在鼻尖打架,阿涛深吸一口这活色生香的市井气,心里默念:回家,吃面,啥都别管!
刚拐进**小营巷**,那股熟悉的、令人心安的**冬腌菜炒五花肉**的镬气就飘了过来。阿涛脚步都轻快了,推开斑驳的木门:“奶奶!药抓回来啦!”
“晓得咧!放堂屋桌上!” **奶奶**的声音伴着锅铲“哐当哐当”的节奏从厨房传来,“先去把后头鸡窝里那只不下蛋的**芦花鸡**赶出来!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墙根底下刨坑,刨得灰蓬蓬的,毛都要掉光了!看着就烦!”
阿涛应了一声,放下药材,熟门熟路地绕到屋后小天井。果然,那只肥硕的芦花鸡正撅着屁股,两只爪子奋力地刨着墙根一块松动的青石板,尘土飞扬,几根灰白相间的鸡毛沾着泥巴,在夕阳的光柱里打着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