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还未散尽,工厂的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夏天站在屋顶边缘,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低头看着掌心的徽章,那枚象征七宗罪的黑色金属片已经染上了血迹。
“下一个目标。”他说。
东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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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医院的轮廓在远处高耸而阴森,外墙斑驳,窗户破碎,仿佛一只张开巨口等待猎物的怪兽。街道两旁的路灯早已熄灭,只有偶尔掠过的乌鸦打破死寂。
雷枭检查着弹药,唐狰将一支淡蓝色药剂注入手臂静脉,血管纹路瞬间浮现,如同某种古老符文在他皮肤下游走。
“你确定是这里?”南宫璇低声问。
“不是确定。”夏天说,“而是它想让我们来。”
他迈步向前,脚步沉稳,仿佛踩在墓地之上也无所畏惧。
铁链横亘在医院大门前,锁扣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链条本身并非金属,而是类似婴儿皮肤般柔软却坚韧的组织,隐隐有液体渗出。
“恶心的东西。”陆沉皱眉。
“低频噪音。”夏天抬头看向天空,“每隔三十秒一次。”
“它们在观察我们。”司徒娆轻声道。
“那就别让它们等太久。”
唐狰注射完药剂后上前一步,肌肉膨胀,指节粗大,他抓住铁链,用力一扯——皮肉撕裂声响起,链条断裂,一股腥臭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整条街道的地面微微震动,频率缓慢却稳定,像心跳。
“节奏变了。”周衍眯起眼,“不是停止,反而加快了。”
他们走进医院。
门内是一片腐烂与寂静的世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腐尸混合后的气味,墙壁上爬满霉菌,天花板悬挂的吊灯早已熄灭,只剩下几根裸露的电线垂落下来。
“有人。”夏天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
前方走廊尽头,一名护士缓缓转圈,动作僵硬,每转一圈便短暂停顿,仿佛在等待什么信号。她手中握着一根长针,尖端滴落黑色液体,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不是活人。”雷枭压低声音,“也不是普通诡物。”
“它们……在呼吸。”司徒娆忽然开口,闭上仅剩的左眼,“我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