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洪桥镇中心小学上班后,钟浅雪更是很少回南洼里了。
一到周五下午,她掐着点的站在路边,等最后一班从聂圩集出发,经过洪桥镇,到达东洪县城的班车。
太早了不行,到城里天还亮堂堂的,她没地方去不说,主要是担心被熟人看到,告诉晚晴她进了城。
那样晚晴肯定会有疑问,她进城了为什么不去自己家里。
她当然不能去她家,怕她知道还来不及呢!
要是出来太晚了,又赶不上最后一班车。
每次她都是在天擦黑时,到了城里,然后去小旅馆里,等着李东阳。
李东阳有了宿舍之后,幽会的地点就改在了李东阳的宿舍里,反正这边一到晚上,就不见人影。
晚晴若是回了南洼里,她在南洼里住几晚,李东阳就可以夜不归宿几晚,和钟浅雪在宿舍里鏖战。
若是晚晴在家,他瞅时间就往外跑。
最近一段时间,钟浅雪对李东阳很是不满。
看他对待自己的态度,觉得自己在他这儿,简直就好像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旧抹布。
说不定哪天,就被他给扔掉了。
果然就像人家说的那样,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偷到了,便没了初时的稀罕,越往后越不值钱,最后弃如敝屣。
其实她从来没有幻想着,能和他比翼双飞。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取大姐而代之。
她只是贪图那一刻的欢愉。
自从和他有过第一次,她就觉得以后就这样,能经常和他偷偷摸摸的在一起就行了。
历史上这样的例子还少吗?远的有娥皇女英,后来有汉宫的飞燕合德。
近的么,她们聂圩集上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一个经常出外闯江湖跑生意的男人,先是娶了外村一对姐妹俩中的姐姐。
姐姐怀孕快生孩子的时候,那个男人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事,躲在了老婆的娘家。
岳父岳母都在外面收破烂,就小姨子一个人在家里看家。
后来,小姨子也怀孕了。
姐妹俩一个生了孩子不肯走,一个临盆之际要回婆家生孩子。
于是姐妹两个一年内生下同一个男人的孩子,姐姐伺候妹妹过月子的奇闻,在聂圩村附近的几个村子里,被人们津津乐道。
如今姐妹俩就这样在一个家里生活着,姐姐在家里做活,带着三个人生的四个孩子;妹妹则跟着男人,继续出门在外闯荡江湖,挣的钱回来都交给姐姐保管。
村里的人每每提起那家人,都啧啧称奇。
别说如今一夫一妻制都实行多少年了,就算是在一夫多妻的解放前,也难得有这样和谐的一夫两妻。
钟文松听了,满脸鄙夷:“哼,有伤风化,不知羞耻为何物!”
从父亲对这种现象的态度上,钟浅雪知道,自己的家庭,是肯定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可是自己毕竟已经和李东阳发生了关系,以后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