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歇下?”
五郎挠了挠头,试图为自己找到点儿活计干:
“外头不太平,天又要黑了,我想和嘉姐同去。”
他平素在家中,未与嘉姐出去过,从不知道嘉姐原来去外头卖货会遇见这么多的危险,今日不过半日就遇见了那么多事情......
他虽知道自己可能帮不上忙,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
余幼嘉重新收起了上一户铺主留下的旧算盘,扫一眼外头将暗不暗的天色:
“啊...即使如此,各退一步,咱们今日都不出去,休息一晚等明日再说。”
五郎一下愣住:
“啊?”
嘉姐原来这么好说服?
亏他还想着嘉姐决定好的事情没那么好改,他便想着不劝嘉姐不出门,而是自己跟着......
余幼嘉反倒是奇怪的瞧了对方一眼:
“啊什么?你说的确实没错,天都要黑了,咱们若再出城撞见流民,能有几只手搏杀,几条腿脚逃命?”
“我平日虽有主意,但旁人说的话若是有道理,哪里没有听过?”
她虽专断独裁,可也是在冷静理性的基础之上,哪能糊涂到令自己以身犯险?
五郎挠着头连连点头,余幼嘉方又道:
“再说,你也不必跟着我,不然我想动手的时候还得看顾着你。”
这话就差没直说‘你会拖后腿’,可偏偏又令五郎无法反驳。
余幼嘉看着脸色逐渐泛起苦意的五郎,想了想,还是翻找了些事情出来:
“你若真的闲,便记下尺寸,明日去找人给咱们重新做个大门,新的大门要更结实一些,寻常两个门板那么厚,最好在门上再开一个一臂长宽的窗,外头若是有人敲门,开窗就能应门出货,不必将门板全数打开......”
“毕竟,咱们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人,为了防一手,还是不让他们进来的好。”
五郎闻言,立马仔细记了,并且举一反三:
“嘉姐,那我是否能再定一两扇门或栅栏,将铺面通往后宅的门从内侧都半封死?如此一来,若是最外头的门被攻破,贼人要往后院去,也能多个阻拦。”
余幼嘉应了一声,给五郎预支了五两银钱,得了事务的五郎便如得了日头的庄稼一般,开始精神抖擞起来,开始用布尺量大门的尺寸。
余幼嘉多看了几眼,在心里摇了摇头,便掀过帘子去了后院。
一入院,她便瞧见不远处的厨房窗户打开一条缝,缝隙越开越大,慢慢探出四娘圆滚滚的脑袋,而后脑袋上又叠了一个脑袋,原是三娘,而三娘的脑袋上,又叠了二娘.....
不,二娘到底还是稳重,没有叠,而是站在姐妹们的身后,只是乍一看竟像是也跟着玩叠叠高似的。
余幼嘉觉得好笑,往窗户走去:
“你们做什么?”
四娘在最下方,一张本就婴儿肥的脸被压的更加圆滚滚,言语也含糊粘人的厉害:
“嘉姐,县令走了吗?”
余幼嘉一掌而出,上上下下,三姐妹的脸一个都没放过,摸得舒服了才收回手:
“县令怎么可能来咱们这儿,是个为县令做事的小管家,有些贪心,所以才非得要定个章程。”
三娘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嘛!”
“刚刚二婶娘慌忙让咱们躲起来,也没说清楚,可吓了咱们一跳.....没事就好!”
余幼嘉闻言就挑眉:
“怕什么?怕被抓过去嫁人?”
“嗯......倒也是,我若是男子,你们三姐妹如此漂亮贤惠,都得被我娶回家,和我白头偕老。”
一辈子有这么多香香软软的小娘子陪着睡觉,美得很。
二娘刚也跟着松了口气,听到余幼嘉后头的话,方才后知后觉自己这么大年纪居然还被妹妹摸脸,一时间有些脸红:
“嘉妹都这么大了,不好说这样的话,有些像是,像是......”
余幼嘉稍作疑惑,二娘脸颊绯红,秀口微微吐字道:
“像是个登徒子似的。”
余幼嘉闻言,下意识就想否认: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