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的阳光正透过云层洒在宝马X5的金属漆车身上,车载电台播着刀郎的《冲动的惩罚》,我转动钥匙点火,V8发动机的轰鸣惊飞了路边梧桐树上的麻雀。
出市区时特意绕了段沿海公路,X5的轮胎压过细沙路面,后视镜里的威海湾越来越小,刘公岛像块墨绿的礁石浮在海面上。中控台上摆着个贝壳摆件,是去年带小溪在金沙滩捡的,此刻在阳光下发着温润的光。摸出烟盒想抽支烟,想想还是算了。
正午十二点半,车子驶入威青高速。阳光直射在前挡风玻璃上,我戴上墨镜,忽然想起年前挤长途大巴时,靠窗的座位总漏风,如今X5的座椅很是舒爽
下午三点,车过青岛绕城高速。远处的胶州湾大桥像条银链横跨海面,X5在车流里平稳穿行,空调出风口飘着雪松味香薰,混着偶尔飘来的海腥味,竟有了种奇妙的和谐。
傍晚六点,进入山东腹地,丘陵地带的暮色来得格外早。车载CD换到了豫剧磁带,李树建的《大登殿》唱得荡气回肠,我跟着哼了两句,忽然想起小时候跟爸爸去庙会听戏,他总把我架在脖子上,散场后买根麻花哄我。路过莱芜服务区时天已全黑,下车活动筋骨,看见停车场里停着辆豫P牌照的货车,司机正就着咸菜啃馒头,我摸出包里的芝麻饼递过去,他眼里闪过惊喜:“老乡啊!”
凌晨3点,终于驶入河南境内。大广高速上的大货车明显增多,X5的氙气大灯劈开黑暗,路边的杨树影飞速后掠,像极了记忆里老家村口的林荫道。导航提示还有200公里到豫东老家,我摇下车窗,夜风里隐约飘来烤红薯的香味,想起母亲每年深秋都会在灶膛里埋几个红薯,放学回家时扒开热灰,红薯皮裂开的甜香能飘满整条街。
凌晨5点,车子拐上通往县城的省道。月光把麦田照成银灰色,远处的村庄偶尔闪过几点灯光。
天色渐明,我也行使到了镇上,车停在早餐店门口。下车进店,点了一碗胡辣汤和几个油圈,美美的吃了一口,还是这个味。
为什么这么熟悉呢?也从未改变,想起前世的种种,好像放下了也好像没有,我记挂着。
决定了,为了前世的女儿,见见她,她这个时间过的是最不好的时候,她现在应该是多大?13岁,想起她贫血的模样,此刻内心充满了纠结。
爱过,恨过,市场也会想起,嘴硬的不想承认,骗自己忘记了。
可现在还是决定去看看她!
车子即将进入村庄时,我调转车头,去村庄西边的地里,她此刻肯定在。
因为前世听她讲述过,不让上学,家里照顾两个弟弟,外面忙活地里的活计,有一次中午昏倒在玉米地里,如果不是邻居发现了,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农历8月的天气是很热的,不过不记得她晕倒,是玉米生长时期发生的还是玉米收获时发生的。
地里很多人都在忙活这收割庄稼,距离还有200米时,我看到了她的身影,还是那么瘦弱。
重男轻女现象很普遍,也不能把责任都推到父母的身上,毕竟他们眼界就停留在这片土地上,穷是“原罪”。
我也知道很多人会看向我的车,不过一路没有停车,我也没有关心,可现在不一样,在距离她还有50米的距离时我停车了,庄稼地里的很多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看向车的方向。
好奇这小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车路过,别不是谁家亲戚吧?
没有管他人怎么想,我从车里一直看向她,她只是看了一眼后就继续弯腰干活,看着她瘦弱的身影,很不忍,心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