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饱肚子后,修玉又把程西望抱回到床上去,坐在床边看着他,说:“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程西望躺在被窝里,歪着头盯着他,问:“你要带我去哪?”
修玉板着脸,气死人不偿命:“秘密。”
程西望干脆翻了个身,把被子全部卷走,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生气了?”修玉明知故问。
程西望没吭声。
修玉也没说什么,吹灭蜡烛,在他身边躺下,说:“给我点被子。”
程西望把被子裹得更紧了,想着最好冻死那个王八蛋。
身侧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程西望闭着眼,只觉得身上突然一重,被一堵人墙紧紧围住。
原来是修玉把腿压在他身上了,像抱玩偶一样圈着他。
程西望气呼呼地坐起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抖了抖被子,铺平盖在两人身上。
修玉终于如愿以偿地和他躺在了一个被窝里,几乎是瞬间,他就灵活地缠了上去,像只哈巴狗一样贴了上去,紧紧拥着程西望。
程西望似乎是累了,又似乎是习惯了,没反抗,任由他抱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修玉就把睡得正香的程西望从床上薅了起来。
程西望一脸凌乱地坐在床边,睁着无神的双眼,任由修玉用热毛巾蹂躏他的脸。
擦完脸和手,修玉又攥住他的脚腕,单膝跪在他腿边,拎起他的靴子往他脚上套。
程西望终于有了点反应,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能这么平静地跪着给自己穿鞋。
修玉替他穿好靴子,站了起来,无视程西望的探究视线,说:“走吧。”
程西望觉得他暂时是不会伤害自己了,跟在他身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简单解决了早饭后,程西望跟着他上了马车,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显得十分宽敞。
程西望刻意离他远了些,坐在他的斜对面。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程西望倒是没觉得,他正和向狗八聊得火热,狗八向他转播着京都实况,精彩绝伦。
他被修玉带离京都后,程景尧就让人就将整个皇宫封锁了。
至于程西望身边亲近之人,则是通通被他关押了起来,什么消息都流不出去。
今日早朝时,臣子们才发现陛下失踪了的消息。
程景尧龙袍加身,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兵符,整个大殿都被他的禁卫军包围了。
他的意思很明确,不服从他的人,今天休想全须全尾地走出大殿。
起初底下的臣子们还很坚定,无人敢站队。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人站了出来,接着是两个人、三个人……
大半边人都倒戈了。
那群老顽固们站在自己这边,程西望倒是不稀奇,只是季瑜那个大奸臣,居然没有第一个倒戈。
终于,程景尧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视线在那群顽固的人身上来回扫视。
“朕不想做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