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小娥坐在油灯下缝肚兜,听见秦淮茹带着哭腔:"妈,别再偷煤了,雨柱哥都知道了..." 贾张氏的骂声像把生锈的刀:"知道又咋?杨厂长说了,只要扳倒他,咱家电灯包月费全免!你个吃里扒外的贱骨头..." 娄小娥叹口气,针尖在红绸上戳出个歪斜的针脚,映着油灯的光,像道难看的疤。
何雨柱捏着沾煤渣的举报信,敲响保卫科的木门。
他把贾张氏和杨厂长的通话记录拍在桌上,纸页上的铅笔字还带着煤屑:"刘干事,您看看这通电话,腊月廿八晚上九点,是不是打到厂长办公室的?" 刘干事接过记录,手指在纸页上敲出急促的节奏,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初五送五穷,当院生起篝火。
举报信和煤票存根在火里卷曲,何雨柱看着跳动的火苗,瞥见贾张氏躲在槐树后,手里攥着杨厂长给的粮票,在火光下白得刺眼。她缩着脖子,补丁摞补丁的棉袄在风里晃荡,像根随时会断的干柴。
工厂评选结果初六公布。
何雨柱的名字赫然在列,下面盖着红彤彤的公章。杨厂长办公室传来 "咣当" 的摔杯声,他却提着一套不锈钢餐具回到四合院。铁生看见亮闪闪的餐具,小手在空中抓出残影,口水滴在何雨柱的蓝布工作服上。
贾张氏的门开了条缝。
秦淮茹抱着槐花,往何家窗台放了把粉条。何雨柱望着她的背影,想起三年前她男人出殡那晚,也是这样在月光下往他兜里塞粮票,当时她的棉袄比现在还破,补丁上落着雪花。他叹口气,把先进奖状撕成两半,将带公章的那半塞进秦淮茹的工具箱。
雪在元宵节前化了。
何雨柱蹲在自行车旁上机油,铁生趴在他背上,小手指着车把上的钢印:"爸,这是啥?" 他笑着呵出白气:"这是咱何家的印记,比杨厂长的官印还实在。" 机油顺着链条滴落,在青砖上砸出小小的黑点,像撒了把碎煤渣。
西厢房里,贾张氏对着镜子贴花黄。
她摸着鬓角的白发,想起男人去世那年,何雨柱还是个见人就笑的伙夫,如今却成了她搬不动的山。窗外传来铁生的笑声,像把小锤子,敲得她心里发空,想起自己儿子小时候,也爱趴在煤棚边看星星。
当院的槐树上,麻雀在残雪间蹦跳。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出门,车铃铛惊醒了打盹的许富贵。阳光照在 "永久" 牌的钢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映得四合院的青瓦发亮。他知道,只要这钢印还在,只要一家人还在,再难的日子,也像灶台上的铁锅,总能熬出热乎的烟火气。
这一晚,食堂的炉火格外旺。
何雨柱在账本上记完最后一笔,窗外有人影晃了晃。他没抬头,只是摸了摸裤兜里的钢印 —— 那是李厂长送他自行车时,特意让保卫科用钢戳敲上去的编号,带着工厂的温度。火光映在他脸上,把影子投在墙上,像面永远不倒的旗,在五十年代的运动里,稳稳地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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