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贾东旭缓缓闭上双眼,原本起伏的胸膛逐渐没了动静。监护仪上那条象征生命的曲线,瞬间变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尖锐的警报声突兀响起,似一把利刃,划开了病房里压抑的空气。贾张氏和秦淮茹的哭声瞬间爆发,那哭声撕心裂肺,充满绝望,让在场所有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杨厂长带着几位副厂长和部门负责人,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脚步声急促又杂乱。杨厂长的额头布满汗珠,深色的衬衫领口被汗水浸湿,神色凝重,脚步匆匆。
几乎就在贾张氏和秦淮茹的哭声传出病房的同时,杨厂长带着几位副厂长和部门负责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医院。从接到贾东旭出事的消息,他们便如临大敌,丝毫不敢耽搁,匆匆调配车辆,马不停蹄地赶来。
一进医院大门,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杨厂长脚步不停,径直走向导诊护士台,语速极快地问道:“护士,轧钢厂送来的贾东旭在哪个病房?负责他的医生办公室又在哪?” 得知信息后,他顾不上擦拭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转身朝着医生办公室快步走去。几位领导神色紧张,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言不发,紧跟在杨厂长身后。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起事故要是处理不当,厂里必定会陷入巨大的危机。
一行人沿着长长的走廊匆匆前行,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杨厂长走在最前头,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深色衬衫的领口早已被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脖子上。很快,他们来到了医生办公室门前。杨厂长抬手敲门,没等回应,便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昏黄的日光灯光线摇曳不定,灯管时不时发出 “滋滋” 声响。主治医生站在斑驳老旧的办公桌旁,正低头整理病历。纸张在他手中摩挲,发出窸窣的声音。杨厂长心急如焚,两三步就跨到医生面前,声音因紧张和急切,微微发颤:“医生,贾东旭情况究竟怎样了?”
医生放下手中病历,抬眼看向杨厂长,神色凝重,语气沉痛地说道:“我们拼尽了全力进行抢救,可他送来时伤势实在太重,最终还是没能救回来。”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杨厂长心上,他心里 “咯噔” 一下,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起来。身后几位领导听到消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原本就安静的办公室,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短暂的沉默后,杨厂长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医生,能否详细讲讲救治过程?是哪些伤势导致这样的结果?”
医生点了点头,开始讲述贾东旭从入院到抢救无效的经过:“送来时,他全身多处骨折,脏器严重受损,大量失血。我们立刻进行了止血、输血等急救措施,还实施了手术,可他伤势过重,术后没能挺过来……”
杨厂长和其他领导们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皱起眉头,脸色愈发凝重。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刺痛着他们的心。
听完医生的讲述,杨厂长再次向医生表达了感谢,转身带着众人朝着贾东旭所在的病房走去。刚走两步,他的脚步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在那个年代,厂里发生人员死亡事故,领导要承担重大责任。不仅要向上级提交详细的检查报告,一旦处理不好,还可能面临严厉处分,甚至影响仕途。想到这些,杨厂长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身旁的副厂长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面色凝重,谁都没有说话。他们心里清楚,接下来的日子,厂里必将面临一场严峻的考验。
走廊里,脚步声格外沉重。墙壁上张贴的标语和宣传画在昏黄灯光下若隐若现。杨厂长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调整着呼吸。他知道,自己不能乱了阵脚,必须尽快想出应对办法。
一行人很快来到病房门口,杨厂长深吸一口气,抬手准备推门,却又停了下来。他心里清楚,推开这扇门,面对的将是贾东旭冰冷的遗体,以及贾家婆媳悲痛欲绝的模样。这不仅是对贾家的巨大打击,更是对轧钢厂的一次严峻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