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花笺,上面是华沐语娟秀的字迹。
“妹妹巧思,律儿爱不释手。冬至将至,太后欲在长信殿设宴观戏,不知妹妹可愿将《白牡丹》排演?”
刘言宜的指尖微微发颤。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若能得太后青眼,于律儿前程大有裨益。
秀儿见她一直盯着花笺出神,便轻声唤道。
“主子?”
刘言宜回过神来,轻轻点头,提笔蘸墨,写下回信。
“蒙娘娘垂青,妾身不胜惶恐。《白牡丹》乃益州童谣,若能在长信殿上演,实乃妾身之幸。妾身定当尽心筹备,不负所托。”
写罢,她将花笺交给秀儿,嘱咐道。
“即刻送去雍宁殿,莫要耽搁。”
秀儿接过花笺,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翌日清晨,刘言宜早早起身,带着连夜赶制的云气图谱前往雍宁殿。
华沐语见她眼下一片青黑,心疼道。
“妹妹何必如此辛苦?排演之事尚有时日,不必急于一时。”
刘言宜微微一笑,将图谱呈给华沐语。
“娘娘,妾身明白。只是这云气图谱关乎整场戏的布景,若不早日定下,恐会耽误工期。”
她顿了顿,又道。
“娘娘莫要担心妾身,妾身只是有些激动罢了。”
华沐语接过图谱,细细端详,只见云纹流转,气象万千,不禁赞叹。
“妹妹果然心思巧妙,这些云纹栩栩如生,与《白牡丹》的意境极为契合。”
两人商议良久,最终定下排演的细节。
刘言宜主动请缨,负责指导乐师和舞姬,确保演出尽善尽美。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几乎日日泡在四艺局,与乐师、舞姬们反复推敲每一个细节,亲自示范益州特有的舞步,讲解歌词背后的典故。
冬月十七,长信殿内太后设宴,招待群臣家眷。
殿前搭起高台,台上铺设云纹地毯,摆满了鲜花,舞台上甚至引入了真水,摆放着盛开的仿绣白牡丹。
戏台两侧放着几尊一人高的铜鹤灯,鹤喙衔着一颗夜明珠,鹤身内藏有火室,灯点燃后,鹤嘴便吐出青烟,灯火透过薄纱,映得满堂烟云缭绕。
太后看得津津有味,连连称赞。
“这童谣清新雅致,云气缭绕,颇有仙家气象。”
刘言宜站在台下,心跳如鼓。
她知道这一刻有多重要,若是演砸了,恐怕不仅华沐语会怪罪,太后也会不悦,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音乐渐起,舞姬们身着白纱衣裙,手持牡丹花灯,轻盈地舞动着。
云气缭绕间,白牡丹精的身影若隐若现,歌声婉转,仿佛真将众人带入了那个月夜报恩的仙境。
太后看得入迷,不时点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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