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儿,母嫔教你画九尾狐可好?”
行桓欢呼雀跃,完全没注意到母嫔眼中闪过的冷意。
李夕静取来纸笔,耐心地教行桓画九尾狐,动作轻柔,语气温和,完全看不出方才心中的异样。
行桓学得很认真,一笔一划,都力求完美。
李夕静在一旁指点,时不时帮他修正线条,母子二人其乐融融,看着行桓专注的样子,她心中一片柔软。
谢蓉婷送这幅画给行桓,绝非善意,她要查清楚,谢蓉婷到底想干什么。
晚膳时分,赛螃蟹的香气弥漫在殿内,行桓吃得津津有味,李夕静却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望向窗外。
“母嫔,您不吃吗?”
行桓抬头问道。
李夕静回过神来,微笑着摇摇头。
“母嫔不饿,你多吃些。”
行桓点点头,继续埋头苦吃。
待用完晚膳,李夕静命人送行桓回寝殿休息,自己则带着浣英去了库房,一同动手找起来。
浣英虽然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要找谢蓉婷送的贺礼,但毕竟更熟悉这库房的布局,二人将库房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幅画。
李夕静将画展开,画上是一只九条尾巴的狐妖,栩栩如生。狐妖怀中抱着一只琵琶,眼尾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地看着画外之人。
这狐妖的构图与行桓画的那只极为相似,只是行桓画的那只显得稚气未脱,而这幅画则多了几分妖媚。她仔细观察着画作,随后将目光落在右上角的一个朱印上。
浣英凑过去。
“姐姐,你看出什么了吗?”
李夕静指尖轻轻抚过那枚朱印,眉头微蹙。
“这印文……不是寻常画师所用。”
浣英恍然大悟。
“谢少使是请了宫外的人来画的!”
李夕静点点头,心中愈发不安,谢蓉婷送这幅画给行桓,绝非偶然。她将画轴收好,转身看向浣英。
“阿英,你帮我查一下这画师是谁。”
浣英接过画轴,郑重应下。
“姐姐放心,包在浣英身上。”
李夕静微微颔首,转身离开库房,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
按理说谢蓉婷从女官里出头已是极其不易,如今也仅是正九品的少使,为何要频频走昏招,主动出击,以卵击石,皇后娘娘厌恶云嘉霏已久,想要动她一个少使,岂非易如反掌?
秋日的晨光透过窗棂洒进畅音阁,刘言宜早已起身,正对着铜镜细细描眉。
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肤若凝脂,只是眼下隐约可见一丝倦色。
秀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羊奶走进来,见她正在上妆,便将羊奶放在一旁,小声问道。
“主子,您今日看起来有些疲惫,可是昨夜没睡好,可还要去澜昭容那儿?”
刘言宜对着镜子理了理鬓边的发丝,微微一笑。
“无事,只是昨夜有些失眠罢了,本主已习惯了,今日自然要去,律儿这几日可好?”
“听雍宁殿的小宫女说,七皇子前日贪玩着了凉,不过太医看过已无大碍。”
秀儿一边为她梳发一边低声道。
“澜昭容特意嘱咐不让声张,她如今正在孕中,看顾不动,怕惊动皇后娘娘。”
刘言宜听到秀儿的话,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可要紧吗?律儿性子内向,有个冷的热的也不知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说到这里,她便住了口,心中愈发担忧,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故作平静道。
“备些清淡的点心,本主亲自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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