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王爷被禁足,王府失了主心骨,多年来亏了太后照拂,她的日子方能安顺。
如今王爷解禁,膝下仅有一庶女,想要自己向太后求个封郡主的恩典。
只是从未有此先例,太后不允,只说要听皇上的意思。
陆丹恂短暂垂眸,前几日听太后提过,心中有些厌烦。
他对渭南王本就心存忌惮,如今,又到跟前要他开先例封庶女。
看向眼前的母女俩,淡淡道。
“皇嫂,朕今日便开门见山了,封郡主之事,恐难成行。”
陆初歌抬起头来,美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为什么?”
王妃看着女儿失态,急忙制止。
“歌儿,不得无礼。”
陆丹恂没有计较。
“郡主之封,向来只有亲王或功臣嫡女可得,你父王虽只有一女,此事却不合规矩。”
又平静补充。
“更何况,渭南王乃郡王,即便你是嫡出,也只可封县主。
朕倒不知你父王行的是什么道理章程。”
陆初歌气得脸色发白,却不敢多言,她向来受宠,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王妃无奈赔罪。
“皇上息怒,臣妇教女无方,请皇上责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目光平淡。
“皇嫂不必自责,朕并未责怪,不过,郡主之封,确实不合规矩,朕不能破例。”
王妃身子微微颤抖,这要求的确有些过分,但她已无计可施。
站起身,声音哽咽。
“臣妇恳请皇上开恩,渭南王府只此一女,若她不能得封郡主,恐怕……恐怕……”
渭南王对这女儿十分看重,若是她不能从此处求得封号,恐怕日后会受尽苦楚。
她声音颤抖,带着一丝恳求。
“皇上,臣妇自知这要求有些过分,但实在别无他法,只求皇上开恩。”
陆丹恂沉默片刻,缓缓道。
“皇嫂,朕理解你的心情,但封郡主一事,确实不合规矩,朕不能为了一己私情而违背祖制。”
王妃心中叹息,尽管知道往后于府中境地越发难捱,又有一丝痛快。
“渭南王妃,你且退下吧。”
她行了一礼,带着女儿离开了御书房。
并未察觉到陆初歌逐渐沉下的脸庞。
陆丹恂看着母女俩离去的背影,眉头微皱。
这件事恐怕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他望着窗外,轻抚着桌上的玉如意,心中已有决断,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
梁冠端着茶进来。
“皇上。”
陆丹恂接过茶杯,轻抿一口。
“朕听绣衣使者上报,从夷洲跨海而来许多江湖中人,而朕却未收到一封相关的奏折。”
梁冠神色凝重。
“皇上,这些江湖人士来者不善,恐怕……”
他微微一笑。
“梁冠,你说,朕这个皇帝做得如何?”
梁冠低头,沉声道。
“皇上英明神武,乃万世之君。”
“万世之君?”
他轻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朕记得夷洲如今只有州牧独领大权,刺史怕是也牵制不得,去召乐平县公,朕同他有要事需议。
另传朕旨意,着三公曹、廷尉府、禁军三司联合办案,务必将水搅浑,教这些人浮出水面。”
梁冠躬身领命。
“奴才领旨。”
只有如此,才能看清孰敌孰友。
他倒要看看,这潭水究竟有多深,又有多少人沉溺其中。
大昱历代来选官大多经由察举,但先帝颇爱任用公侯。
这些功勋之后不乏继承祖辈遗志之人,只是先帝后期卧病,乏于朝政,让一些奸臣混入其中。
如今他亲信不多,堪当大任者也资历不足,乐平县公才华出众,继承父亲封邑七千户,已居公侯先列。
虽年已四十有五,但仍未有机会为国效力。
其人虽过度自负,却也少了讨好上级的顾虑,去厘清夷洲军事,最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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