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渊解下佩刀搁在案边,黑绸后的目光似能穿透绸缎般锁住她:"听说夫人明日要去品茶?"
柳安芷夹了片脆笋到他碗里:"灵犀郡主盛情难却。"她指尖在青瓷碗沿轻轻一叩,"何况...顾渚紫笋这等贡茶,不去尝尝岂不可惜?"
宋知渊忽然抬手,精准扣住她手腕。他指尖摩挲着那枚鎏金铃,声音沉冷:"长公主府近日与敬王府往来密切。"
"所以呀——"柳安芷就势倾身,将醒神香丸塞进他掌心,"我特意向风大夫求了这个。"她指尖在他腕脉上一划,像只狡黠的猫,"若有人下毒...先倒下的定不是我。"
宋知渊指腹碾过香丸,忽然冷笑:"这东西本督多得是,用不着求。"
烛火摇曳,宋知渊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一枚青瓷药瓶——正是柳安芷今日从同和医馆带回的"云露茶膏"。
"风松月的手艺倒是精进。"他忽然开口,指尖摩挲着瓶身上那朵芍药暗纹,"这茶膏里用的白芷,比太医院进贡的还多三分药性。"
柳安芷正解着发间珠钗,闻言指尖微顿。铜镜里,她看见宋知渊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黑绸虽覆着眼,却精准地接过她手中的簪子。
"他碰你哪里了?"宋知渊的声音轻得像拂过颈后的呼吸,手上却不容抗拒地拨开她后颈碎发,"递药时碰到指尖?诊脉时贴着腕子?还是说..."
冰凉的唇突然贴上她颈侧动脉:"他敢靠得更近?"
柳安芷在镜中对上他蒙眼绸下微微隆起的眉骨,忽地轻笑:"督主这醋吃得没道理——"
她转身将茶膏抹在他唇上:"风大夫连我半片衣角都没沾到,倒是您..."
指尖故意碾过他下唇:"现在满嘴都是他调的药味。"
宋知渊突然擒住她手腕,就着这个姿势舔去唇上茶膏。喉结滚动间,他低笑:"甜过头了。"
“明日可要我陪你去长公主府?”
柳安芷索性坐到他膝上,唇瓣擦过他耳垂:"督主放心,我最擅长的..."
"就是让作恶之人——"
"自食其果。"
富贵在琉璃缸里突然扑腾出水花,似在附和。宋知渊扣在她腰间的力道骤然加重,却终究化作一声轻叹:"齐木会扮成马夫随行。"
柳安芷忽然伸手,指尖轻轻勾住他蒙眼的黑绸:"督主打算何时让世人知道,这双眼睛早已清明?"
宋知渊捉住她作乱的手,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等该跳进坑里的猎物..."
"都掉干净了。"
他忽然低头,隔着绸缎在她眼睑落下一吻:"比如明日茶会上,那个急着当驸马的礼部侍郎公子。"
柳安芷正要起身,忽被他按回怀里。蒙眼绸带垂落的尾梢扫过她颈侧,男人声音哑得危险:"若少一根头发..."
"本督就让长公主府改种曼陀罗。"
窗外,守宫幽遐的尾巴尖勾着富贵的前爪,在月光下映出缠绵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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