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爷冷血的话彻底激怒了二爷爷,俩人当即激烈地争执起来,李大伯和李父两家则是各自护住一方,试图平息这场风波。
而一旁的李堂嫂摸了摸肚子,给手足无措的李承业使眼色,她可不想自家孩子将来也重蹈兄弟反目的覆辙。
李承业迟疑了下,还给媳妇一个放心的眼神。
“老二,今儿是大喜的日子,你非要在祖宗牌位前撒野?”李爷爷砰砰地拍着扶手,怒道。
如今旧事重提,他只觉得二爷爷在晚辈面前冒犯了自己,不禁怒发冲冠。
“我撒野?”二爷爷冷笑道:“明明是你先拿架子压人,这会儿倒反咬一口!真当现在还是旧社会,你是咱李家的家主啊?”
见父亲还想骂回去,李大伯忙小声提醒:“爸,消消气,明儿张主任还等着咱回话,可别误了正事儿。”
强压下心里的火气,李爷爷嫌恶地摆了摆手:“行了!老二,要吵改日再吵。”
“天佑,过来!”他刻意放缓了语气,却仍掩不住话里命令的意味:“您周叔的儿子在东城分局当差,想拜你为师进培训班,这事儿你给办了。”
李天佑心里呵呵,连李大伯都知道先说两句场面话,李爷爷倒好,上来就提要求。
“培训班是公安部的直属项目,各分局名额就一个,走不了后门。”他双手抱臂,摇头道:“收徒更别想,咱老李家的规矩可是传长不传次,他又不是我儿子,想让我教真本事?做梦!”
话音刚落,赵德就笑出了声,他这小舅子真绝,拿老爷子死守的老规矩回怼,不把他们憋屈死才怪。
二爷爷也跟着哈哈大笑,还“好心”地给出了破解之法:“可不是嘛,谁要是非让你收徒,那就让大侄子先打个样儿,收他七八个徒弟,把规矩都试个遍,到时咱再跟着学也不迟。”
“老二,你!”李爷爷黑着脸道:“这能是一码事嘛?你周叔低三下四求到我这儿,更别说他还是珐琅厂的副厂长,这点面子都不给,往后你大伯他们咋在厂里混?”
李天佑翻个大白眼:“这周副厂长软的不行还敢来硬的?他要真敢欺负大伯,我立马招呼人拉着他上党委说道说道!”
李爷爷被他气得面色铁青,抬手就要拿桌上的搪瓷杯朝他砸去。
眼瞅着他爹要动手,李大伯及时挡在了俩人中间,阴沉着脸说:“天佑,你刚立的一等功还没捂热呢,这会儿要是落下忤逆长辈的名声,往后入党、提干的事儿,可就全得打水漂,你小子好好掂量掂量。”
这是彻底图穷匕见了。
听出他的威胁之意,李天佑也冷下了脸,正要开口怼回去,却见旁边跟李堂嫂互递眼色的李承业突然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