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座的族老们顿时面面相觑起来。他们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以及其中可能存在的风险与困难。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童声：“我愿意做护法！”大家循声望去，原来是念苏不知何时从供奉台旁跑了出来。桌下钻出来，头顶还粘着香灰："我和弟弟帮忙！"
冬至夜，霜气凝成白练缠在祠堂飞檐上。铜鼎下的艾草燃起青烟，怀瑾和念苏穿着虎头鞋围鼎而舞，鞋头虎睛珀随火光明明灭灭。云疏抱着药臼捣辰砂，突然指着鼎腹："老虎出来了！"
众人骇然望去，烟雾中竟真的凝出虎形虚影。那虚影绕着疯癫的王二转了三圈，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王二浑身剧颤，从喉间呕出团黑水，水中裹着半截山蚂蟥。
"魂归兮——"苏丹将香囊按在王二眉心。鼎中汤药突然沸腾，浮现出山神庙残破的飞檐影像，正是王二撞邪之地。
治好转魂症后，苏丹连夜拆解剩下的虎头鞋。念苏那双鞋底藏着张硝制过的羊皮，用密语记载着制药禁忌；怀瑾的鞋垫夹层里缝着枚青铜钥匙，柄上刻着"百草阁"；最奇的是云疏的虎头鞋，鞋跟暗格里竟有粒丹丸，裹在蜡封中三十年不腐。
"这是苏家祖传的还魂丹。"族老颤巍巍拄着拐杖来寻，"当年你祖父临终前曾说，最后一粒随着小妹的虎头鞋失踪了……"话音未落，云疏已经把丹药塞进嘴里："甜的！"
众人惊叫间，孩子却眨巴着眼："像麦芽糖。"原来蜡封里还裹着层蜂蜜，真正的丹丸早被先祖替换成糖丸防人偷盗。
中秋月圆夜，苏丹将三双虎头鞋供在银杏树下。月光透过琥珀虎眼，在地上投射出模糊地图。怀瑾举着煤油灯惊呼："是后山！"光影交织处，隐约显出座药庐轮廓，正是苏家祖宅旧址。
段嘉衍拾起滚落脚边的青铜钥匙，齿痕与军部机密档案室的锁孔惊人相似。他忽然想起追查药贩时，曾在某个头目身上见过类似的虎纹刺青——或许苏家祖上，远不只是寻常医家这么简单。
"妈妈，老虎说它饿了。"云疏蹲在供桌前，将月饼掰碎撒给虎头鞋。念苏却把耳朵贴在鞋面上："不对，它说山里有宝贝！"怀瑾翻开小本子认真记录："八月十五，虎鞋显灵，需备朱砂二两，黄纸三刀……"
夜风穿堂而过，供桌上的虎头鞋突然齐齐转向后山方向。银杏叶簌簌落下，拼成个箭头模样，直指祖宅废墟。苏丹与段嘉衍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诧——这虎头鞋中的秘密，恐怕才揭开了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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