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涪陵县衙。
“师爷快让我见县尊,大事不好了。”
“啥事儿呀?”
“有伙贼人闯入徐家,打伤诸多家丁,还把我家二少爷打成重伤。你们衙门快派人过去呀,去晚了就要死人啦。”
师爷冷笑:“你就别逗我了,本师爷早已得知,你口中的这伙盗匪,正是你们徐家的亲家。”
管家解释道:“他们确实是亲家,但他们的行径和盗匪一般无二,身上不仅带了刀枪,而且个个武艺高强,请师爷快去主持公道吧,衙门再不派人过去,就要出人命啦。”
“行啦行啦,你就别危言耸听了。现下衙门里的捕快都去城外查案了,根本没人过去。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自个商量着解决吧。”
说完,师爷就要往屋里走。
管家绕到他前面拦住,还把银子掏了出来:“我求求你了,师爷。快让我去见县尊。”
师爷把银子推了回去,厉声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还是你听不懂人话?”
管家很纳闷:“师爷此言何意?”
师爷翻了下白眼,道:“看来你也不知道,你们徐氏的亲家是什么来头?”
“那我就告诉你,听着,四海镖局的靠山是四川布政司。”
“回去告诉你家主,尽快跟对方妥协吧。”
...........................
徐家这边。
秦李夫妇兵分两路,一人在门口看守箱子,以防被徐家人抢回去。
一人在屋里到处搜刮财物,只要看起来值钱的,统统被李弘贞收入麻袋。
在佛堂看见一幅很有年代感的佛像,李弘贞二话不说,就给扯了下来。
徐老夫人见状,脚步一阵踉跄,在失去意识之前,还不忘嘱咐儿子把东西抢回来。
徐鹤倒是想抢啊!
可是这伙土匪带着长刀火枪,还个个武艺高强,谁去抢谁倒霉。
徐鹤如今只能放低姿态劝道:“李公子, 这幅佛像乃是徐家的传家之宝,受我们徐家世代供奉,你万万不可拿走啊。”
李弘贞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把佛像卷起来。
“佛家劝人向善,而你们全家心肠歹毒,拜了也没用。”
“你...”
徐鹤无言以对。
心里边对李弘贞恨得很咬牙。
妈的!管家到底在干嘛,衙门再不来人,家里就要被这个流氓搬空了。
“来福,你现在去衙门看看,管家到底有没有去报官。”
殊不知来福前脚刚迈出门,后脚管家就回来了。
徐鹤见状很诧异:“你怎么一个人回来?衙门的人呢?”
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大少爷,衙门说这是咱们的家事,让我们自个解决。”
“为什么?难道你没给县尊送银子?”
“不是,事情是这样的...”
管家言简意赅的把四海镖局合法持有刀枪、背后靠山是四川巡抚的事,给说了一遍。
徐鹤听完整个人也差点撅了过去,嘴里喃喃念着:“完了,徐家今日要完了!”
“大少爷,您得振作起来呀,徐家还得靠您主持大局啊!”
“对,对,我要主持大局。”
随后徐鹤来到李弘贞面前:“李公子住手,我让徐炔来签和离书。”
李弘贞这才把一件陶瓷放回古董架:“早说不就完了吗?兴许小爷看在姻亲一场的份上,还能少拿一点。”
如今形势比人强,徐鹤也不得不低头。
他把李弘贞重新请回主堂,然后亲自去找弟弟徐炔。
这家伙许是害怕被打,此刻正躲在小妾房间。
“大哥,事情谈妥了吗?”
“妥个屁,咱们家摊上大麻烦了,连县太爷都不为徐家主持公道。”
“麻烦从何说起?”
“听衙门里的师爷说,李三郎那小子傍上四川巡抚的大腿...”
徐鹤听完之后,像是断了弦的风筝,整个人摇摇欲坠。
后悔、恐惧、憎恨、恼怒各种情绪爬上心头。
他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对待李心月,要不然事情也不会闹成这样,小舅子那么有能耐,兴许还能借助他的人脉攀上高枝。
同时他也憎恨李心月,有个那么牛逼的弟弟,竟然不告诉自己。
哎!只怪自己当初狗眼看人低,以为岳父死后,李家再也支棱不起来了。
徐家兄弟怀揣着忐忑的心情,重新回到主堂。
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此时徐炔的脸可以清晰的看到五道手指印。
李弘贞见了颇为解气:“姐夫,脸还疼吗?”
徐炔努力压下怒火,说道:“和离书我可以签,你姐在我身上花的银子,也可以如数奉还。”
“你将徐家的财物归还吧。”
李弘贞道:“东西可以还给你们,但是我姐姐被你们诬陷、被你们关押,还在这里受尽委屈,这口气小爷咽不下去。所以,请你们赔偿这个损失。”
徐炔腾的一下站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徐鹤苦着脸说道:李公子,就算把徐家全卖了,也凑不出5000两银子。请您高抬贵手,往后咱们两家还能继续做亲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李弘贞摆摆手:“得了!经此一事,咱们两家算是彻底撕破脸了,你就别说这种虚伪假话。”
说着,李弘贞直起身子,眼神带着威胁凝视徐家兄弟:“我再问你们一遍,确定不赔这笔钱?”
徐炔吼道:“你这是要我徐氏倾家荡产啊!”
他猜对了,李弘贞就是要徐家倾家荡产。
“既如此,那外头那些东西,我就笑纳了 。”
徐家兄弟面色铁青,纵使他们百般不愿,可眼下没能力凑出5000两来赔偿。
最后一咬牙,还是决定先把这个地痞流氓打发走。
“行!我签,东西也给你。”
“不过得说清楚,经此一事后,你我两家的恩怨一笔勾销,不可再寻机报复。”
为了骗徐炔签字画押,李弘贞也只能暂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