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提钱,你得说缘。
只要你有钱,和谁都有缘,年纪那东西没人在意。你就看看有多少人比老丈人还大一圈就行了。
这就是时代的变化。不管是好的变化还是不好的变化,谁也挡不住它在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俩是啥关系呀?”
“我管他叫哥,他爸是我干爸。”
“认的亲哪?”
“嗯,正儿八经认的。”
“怪不得你这么小就能当官儿。那这些黑衣服是嘎哈的?”
“我俩的保镖,出来远了怕挨揍,不得带点人哪?就像到了你们这样的地方,就我俩敢往里进吗?那还能出去不?”
“让你给说的。”方颖笑着打了张铁军一下。这就很有点打情骂倩的意思了,和刚才完全不同。
“我说的不对呀?”
“俺家可不是,俺家就是正经吃饭睡觉的地方,可不干那些事儿。”
“那能挣着钱吗?”
“能啊,还行,反正房子是自己的又不用出租子,咋的不也比种地强啊?老板胆小不敢干,那个得有人儿才行。”
外面刮风了。
坐在屋子里就听见呜呜的风声,一群不老少的麻雀还是什么鸟的呼的从树上炸了起来,在半空中盘旋,路边的苞米都伏下了头。
方颖嗖的一下就到了炕上,手脚麻利的把后窗给关上了:“起风啦起风啦,关窗子啦。”
“关啦。”后面不知道是谁答应了一声。
张铁军去把前面的窗子关了一下,往外面看了看:“这是要下雨吗?能不能下雨?”
“不知道。”方颖坐到炕沿上穿鞋:“下不下窗户也得关哪,要不然吹打了咋整?还有灰,风一起全是灰,得擦半天。”
“下大雨的话,会增加客人还是减少客人?”
“看运气呗,那可不一定,不过要是正好有过路车的话一般都能停,他们跑长途的胆儿可小了,只要不是特别急的都不爱冒着雨走。”
小姑娘出去到处检查了一遍,这才放下心回来。
这就是农村的小姑娘,有啥情况了头一个想起来的就是这些事儿。眼睛里有活。
平原的风要比山区大了太多,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有点吓人。
随着大风刮起来天空也在迅速阴暗,云彩跑的飞快,眼瞅着颜色就越来越深,飞的也越来越低,不断的团起滚动着。
张冠军他们几个人站在门前空地上就被一股大风给吹了进来,一边进屋一边在那呸呸呸的呸个不停。
“这灰也太大了,我靠,这一嘴的黄土。”
“迷眼睛没哥?”方颖去给几个人倒水:“喝点水漱漱嘴哥,俺们这边一起风砂子可多了。”
“感觉到了。”张冠军接过水点了点头:“是不是因为平原的原因?我感觉沈阳也不这样啊。”
“平原加上大河。”张铁军也喝了口水:“这还不算大,等雨下来了那会儿应该是风最大的时候,那才吓人。”
“可不,眼睛都睁不开,要是正走半道上得老遭罪了。”方颖趴到窗户上往外看:“肯定是要下雨,下雨了咱们还能走不?”
“能,”张冠军说:“咱们开车又不是步行,风也不能一直就那么狂吹吧?”
“我没坐过这个车,不知道。”方颖看了看几个人开过来的越野车:“反正货车就得看装了多少,装的多就不敢跑。
还有要是骑自行车和摩托车的话那就完蛋了,一股风就能给吹沟里去,拽都拽不住。”
“那骑车的咋整?”张冠军问了一句。
“找地方猫起来呗,还能咋整?没法整,离人家近的借个光,离人家远的钻苞米地,”方颖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大田:“要不就蹲那别动等风过去。”
“你在外面走遇到过下雨没?”张铁军问她。
“肯定遇到过呀,怎么可能遇不到嘛,我都二十多了。风太大了就得往苞米地里钻,起码风吹不动了,还比外面暖和点儿。”
“风还能把人给吹动啊?”张冠军吃了一惊。
“那你寻思呢,体格小点都能给吹出去二里地,风大的时候,要是没有个抓的地方根本站不住。”
这个‘二里地’属于是形容词,并不是说真有二里地那么远,就是表达那么个意思。
“能吗?我咋没见过那么大的风?”张冠军问张铁军。
“我见过,我小时候在农村。上学的时候也见过,上初中的时候。”张铁军点点头,把手里的烟掐灭。关门关窗了烟气出不去。
“就把人给吹跑啦?”
“嗯,把我吹跑了,根本站不住,我抱着围墙的垛子在大雨里站了大半个小时不敢松手,雨伞也刮飞了。”
张铁军吧嗒吧嗒嘴:“那次可把我吓够呛,真的,初二的时候,关键是那地方还没有人家,全是厂房,一个人没有。”
“你初二的时候多大?”方颖挨着张铁军坐着,想和他说话。
她这会儿这个劲头就和张倩那天晚上跑张铁军屋里去找他差不多,也并不一定就是想干什么,就是想亲近,想看到这个人。
“初二啊?”张铁军在心里算了一下:“十三,十三岁。我上学早,我初中同学都比我大两三岁三四岁。”
“小屁孩崽子。”张冠军斜了张铁军一眼:“以后干啥心里有点数儿,明白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老。”张铁军回了他一句:“岁数大有啥可得意的呀?”
“那你今年多大?”方颖半个身子都贴到张铁军胳膊上了,自己完全没感觉到有啥不对劲儿的。
“今年,二十四。”张铁军咂吧了两下嘴唇:“我到是想快点长,时间不允许啊。”
“你和我姐一边大,比罗庆贺小,他都二十六了。”
张冠军看了看方颖,问她:“你高中念完了没?”
“没。”方颖就有点不太好意思起来:“那个时候啥也不懂不想上学,我和我姐都没念完。学校太远了天天就靠走。”
“高中不是都住校吗?”
“不是,我说初中,初中我就不想念了,再说我也学不会呀。”方颖不好意思起来,脸都红了,偷偷瞄了张铁军一眼。
“你们初中离家多远?”张冠军问。
“可远了,都得有二十里地。”方颖噘了噘嘴:“冬天太冷了才坐车,夏天就走。我家那前也买不起自行车,就让人带。
原来罗庆贺他们那前儿小学初中的还能去登士堡,后来就不行了,不让,得按户口上。”
她家那个村子再往北就是登士堡子,那边是法库的地盘。法库也是归沈阳管辖的县,不过是九三年才划过来的,原来属于铁岭地区。
铁岭原来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地方,地盘比沈阳大,管着铁岭、开原、昌图、西丰、康平、法库、新民、辽中、台安、新宾、清原十一个市县。
八四年铁岭建地级市,到九二年才变更为如今的辖区。
也就是说原来沈阳东西两边的上半部加整个北边全是铁岭的地盘,直接和内蒙还有吉林接壤。
这么说可能印像不深,换个说法,辽东辽西两省合并成新的辽东省以后,这个省以沈阳的中线为分界,整个北部全是铁岭。
大城市那绝对是名不虚传。
原来新民和法库都是铁岭的,学生上学就是哪近去哪,后来新民归了沈阳以后就不行了。跨市了。
“你们现在这边小学和初中是怎么个情况?”张冠军接着问:“你知道不?应该知道吧?”
“知道,也不全知道,”方颖撩了撩头发想了想说:“现在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就俺们镇子上,学校比以前多了。
多了不少呢,现在好像是两个村儿还是三个村儿就有一个小学,五个村就有个初中,现在那个初中可好了,还能住宿还管饭。”
方颖说到这事儿就有点兴致勃勃的,大概就是一种与有荣焉的情绪吧,又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家乡越来越好呢?
“要是我上学那会儿有这个条件我也肯定能好好学习。”
她嘟了嘟嘴,叹了口气。
张铁军大概能明白她心里的那种感觉。
人总是会在到了一定年纪,回不去了以后,才会对某一个时间段里发生的事情产生后悔懊悔的情绪,开始想着如果当初怎样怎样。
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过这个定律。
尤其是上学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的,这种情绪会隔一段时间就发作一次,年纪越大越是频繁。
其实很多人学习不好并不是真的学不会,而是在那个年份犯了大部分孩子都会犯的错误:不想学习,就想玩儿。
“两三个村子一所小学你感觉够用吗?”张冠军继续问。
“够。”方颖点了点头:“四五个村一所其实都够,也不用走太远的路……没有我们那会儿走的远,现在足够,中学也够。
最好的事儿是管一顿午饭,吃的可好了,我就特别羡慕,要是我上学那会儿就有这样的学校多好啊。”
“你要是想上学现在也可以。”张铁军接了一句。
方颖摇了摇头:“不可能,我都二十多了,想学也学不进去了,浪费时间。
我听说这些初中的毕业生可以去市里念高中,也可以去沈阳念高中,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感觉条件太好了。”
“你们这边现在村儿里办没办卫生所?”
“办了,我没去过,听我妈说有卫生所了,可以打针买药打滴流啥的,别的我不清楚,不知道。”
张冠军点了点头,看了看张铁军:“老史动作挺快的呀,这就到村了。”
“这边离沈阳近,又是平原地区,肯定是要快一点儿,这个还是得看山区的进展情况,再一个就是大病重病的救治情况。”
“感觉你要求太高了,这东西我感觉就得一点一点来,哪有一步到位的?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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