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款和各种办事难难办事儿已经是我们的代名词了。
各种刁难什么的我都不想说,吃拿卡要都是光明正大的成了规矩,罚款还有指标任务,必须得完成。
现在呀,我感觉最大的问题,就是部门违法,而且这种现象越来越严重。没有制约。
没人管也管不了,大家都是单位谁管谁?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大家只管各显神通的开拓财路,反正没人敢反抗。”
张铁军吧嗒吧嗒嘴,摆了摆手:“算了,不说了,我这几天情绪本来就不太稳,越说越闹心。
我这几天就在想,是不是到哪去买个小岛全家搬过去得了,过自己的日子完事儿,不生那个气也不讨那个嫌。”
“怎么会有这种情绪?”涛哥关心的问了一声。他并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假的,因为这种时候他也会有。
大家都是普通的人,不是神,都有七情六欲各种烦恼,都会开心也会失落。
“我也说不出来,”张铁军抿着嘴摇了摇头:“可能是这几个月接触的都是负面的东西吧,感觉哪哪都是事儿,都是问题。
就感觉有点弄不过来了好像,千头万绪的。”
“事情一样一样做,一件一件办,哪有十全十美的?我们只要尽量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好,做的让自己满意就好了,慢慢来。”
“道理我都懂,我也这么劝自己来着。”张铁军笑了笑:“可是情绪这东西它不讲理呀,我又弄不过它。
没事儿,几天就好了,这东西我感觉是周期性的,隔段时间就会跳出来。”
涛哥点了点头笑起来,伸手去拿了根烟点着夹在手里,想了想,对张书记说:“这样,张书记,农业口这一块就从你们这开始吧。
小铁军说的对,我们也是要与时俱进的,也要随时去改变,去适应大势。
农机局做为农业局的二级单位,就从你们这里开始先试试看,地方农机站改组为农业技术服务站,从事种养殖技术的推广服务。
农机这一块要查一查,从上到下要查清楚,先把这几年的账目理出来,我要看,然后咱们再看下一步怎么走。
这一块就暂时先停止吧,原地待命,鼓励相关人员自纠自查检举立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种子站和化肥站,”张铁军说:“种子站要交待清楚种子的类别和渠道,要写明白选择推广的原因。
化肥站要交待清楚所销售的化肥农药的来源和选择原因,药性,对土地和作物的影响,还有制定价格的理由。
要查清楚这个价格的组成和资金的全部流向。
对于不能留种的所谓新科技作物我建议进行全面取缔,最起码在黑土地和主要产区需要取缔。
化肥这一块需要进行严格的检测和实验,必须要精确的计算出它对作物和土壤的影响数值,毒性和残留时间等等。
要全面取缔催生,催长,催色和膨大等等功能的药剂使用,禁止使用任何增甜增味技术或者药物。
另外,大豆,东北的大豆原种必须要保护起来,一切以高产为名的强制换种手段都要禁止,严查严办。
以上要求各县乡镇和供销社系统书面说明情况备查。”
九六年这个时候,种子和化肥的销售有点复杂,农业局下面也有零售站点,原来的供销社系统也有销售网点。
哦,这会儿叫中农生产资料公司,也叫三农公司。
这会儿国内的种子大都已经是美国的,化肥农药基本上是小日子的,走的是从下往上的路线,以收买和销售分成为主要推广手段。
“先查吧,查清楚真实情况,”涛哥说:“取缔的事情结果出来再讨论,正好这会儿已经秋天了,冬天这几个月要把工作布置下去。”
张书记和王省长点头答应下来,王省长看了看张铁军:“那,张委员,长拖这个事儿是不是咱们也计划一下?”
“计划啥?”张铁军瞪大了眼睛:“这玩艺儿还带硬赖的呀?再说我都说了不大合适。”
“你说的几个条件我们都同意。”王省长笑着说:“市里保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参与管理运营,就分红。
现有的管理人员这一块呢,我们是这么想的,先按厂里这边进行培训再上岗,不能服从分配的我们再出面解决,可以吧?
那毕竟也是好几百人呢,抽出来怎么安排也是个问题,是吧?
咱们互相体谅一下,不能服从新厂工作调整的,市里这边负责解决,保证不给新厂添麻烦增加阻力,行吧?
至于新厂区这一块,地盘你们自己划,看中哪里划哪里,想划多大划多大,市里省里保证一路绿灯支持到底。”
“现在长拖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吗?”涛哥问了一句。
“不大好。”王省长叹了口气:“已经亏损了一段时间了,退休职工这一块也一直没有办法解决,现在待业子弟也是问题。”
长拖和原来的其他大型企业是一样的,有自己的厂区,生活区,从幼儿园学校到医院商店俱乐部,什么都有。
现在这些都成了负担。再加上已退休职工这一块,还有越来越多的待业子弟,确实可以说是举步维艰了,难以为继。
目前来说各地处理这种情况的方式就是停产,下岗买断,对负担产业进行剥离,然后重打鼓另开张,或者打包卖掉。
但是这种处理办法弊端就有点大,尤其是下岗买断这一块,这些家庭怎么生活也就推给了政府,成为了地方上的负担。
再不管嘛,你也不能一点也不管吧?而且各种乱事儿。活都活不起了,还有啥不敢干的?
经过实践证明,重打鼓另开张这事儿吧,就有点不大靠谱,只能说暂时稳了一步,接下来大多数该特么黄铺子还是会黄铺子。
这个就挺正常。要是能干好原来也不至于破产,换汤不换药也只能治标不治本。
当然了,这里不包括那些刻意干亏损整破产然后打个包私人接手的。
现在行动局正在全面调查这一类的事情。
当然了,也不是说不能被私人接手,主要问题是造成亏损破产的原因得弄明白,对吧?
为啥前面也是你,后面也是你,你当厂长就亏损,你当老板就挣钱了,这特么不得做个说明啥的?再说你买厂子的钱得有个来处吧?
理清楚,解释明白,那就啥事儿没有,但是你理不清也解释不了,那就没办法了。
事实上,像长拖这种真的陷入窘境举步维艰的厂子,他还真不想搞什么裁员下岗剥离资产这一些,因为没啥用。
像这种规模的厂子也没有几个私人敢打主意。
这不张铁军在沈阳给全国打了个样嘛,一下子全面盘活了,然后东方又这里搞搞那里弄弄的,折腾了好些个工业产业园出来。
这个也确实是算给当下的厂子企业找到了一条路,或者说一个方向。
也就是把厂子交给厂子,吸引外部资金进入进行整合升级,地方上只保留一部分分红股份。这条路虽然也不容易,但是走得通。
而且只要走通那后面就相当得劲了,也不用工人下岗也不用考虑什么剥离置换。
这几年可以说各个省份都在组织团队跑沈阳观摩学习,探讨寻找自己的方向,也切实的让不少省份和城市解决了一些问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但是他们真的都没有吉林这边牛逼,直接就咔上张铁军了,反正条件你提,只要厂子姓张我啥都答应。
这么大的厂子盘活了,那带来的可不只是那点税收,人家算的明白着呢,甚至那保留的两成股份其实都是可有可无的。
十几万人有活干有学上有钱花那是什么感觉?那得给城市带来多少繁荣度?这才是真格的。
而且坐拥一座活力大型工厂的好处那就太多了。
这账得这么算,而不是把着那点所谓的资产无能狂叫,只算计眼巴前的那点小账。
其实不少地方的厂子并不是没有机会翻盘,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家人只算小账,只想着自己损失了多少好处,一想到都归了别人就心如刀割。
还有就是那种鱼也要熊掌也要的人特别多,救厂子你来,好处你得给我。这不是想屁吃吗?哎你不答应他就想方设法的把事搅活黄。
反正厂子活不活工人活不活又不用他个人出一分钱。这种人不在少数。
“你接过来有信心吗?”涛哥扭头问张铁军。
“啥意思?涛哥你不带伸手的哈。”
“我不伸手,就是问问,毕竟涉及到几万个家庭的事儿。”
“这个厂东方接过来到是没什么问题,把它做好做强也就是需要点时间,但是我有点不想接。”
张铁军想了想说:“其实只要把农机这一块查办明白,把这个行业标准定出来,能把农机相关补贴真正落实到位的话,这个销量是可以拉回来的。
这个差别也就是,如果在我这需要一年时间,在你们手里可能需要两年三年,并不大。
我是怕这种事儿传出去形成习惯,到时候都跑来找我我怎么办?那个时候我是接还是不接?接不接都不行。
接,那就没完了,咱们好几十个省好几百个市啊,得有多少厂子?不接,那我可就得罪人了,一下子得罪半个国家。
再说了,如果我把这些厂子企业全都接过来整合,我这边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也用不了多少钱,但是国家能行吗?
好家伙全国上下都是东方的厂,都是东方的企业,走到哪都是东方的职工,这吓人不吓人?那我可就成了财团了跟你们说。
别的都不说,咱们能容许形成这样的局面吗?哪怕仅限于某一个行业都不可能。到时候怎么办?我还能过日子吗?
我可以投资,可以推动,可以拉动,可以做标杆做行业带头人,这都可以,但是不能做财团,咱们也不需要财团。
一旦形成了资本,很多东西就都不可控了。”
张书记和王省长互相看了看,一起叹了口气。
张铁军说的有道理,这事儿得听进去。
“问题不大,”涛哥想了想对张铁军说:“一个厂两个厂代表不了整个行业,一个省两个省也代表不了整个国家。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是好的,代表着你真琢磨了,也琢磨明白了。
这事儿我回去会和大家讨论一下。
你这边……长拖你就接着吧,毕竟是曾经做出过重大贡献的厂,也算是一个标杆厂,不能倒,也不应该倒下。
不是市里还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嘛,这个得算是合资。
合资工厂这一块咱们并没有这方面的强制要求,也没有规定说一个公司最多可以合资多少个厂,只要厂子需要,你有资金敢投,我看没什么问题。”
“对,常委说的对,咱们是合资办厂,厂子还是市里的。”王省长一拍巴掌,感觉天都亮了。实在是长拖厂在他心里压了太长时间了。
张铁军看了看涛哥:“那,那要是最后传出去,各个省都跑过来找我搞投资怎么办?”
“一个省一个也就是三十一个厂,也不多嘛,不过,还是要限制一下,我看……在规模上,历史贡献上都要有个要求。”
张铁军咂吧咂吧嘴:“行吧,您要是这么说我肯定是没啥问题。
这样,咱们可以做一个约定,像长拖这样的工厂东方可以投,将来在不对经营模式管理模式进行改变的情况下,我们可以把股份卖回给厂里。
这个必须要写在合同里,要写明白做为限制约定,如果地方上违反的话,算是自动放弃股份,我们有权重新接手。”
“这个没有必要吧?”张书记一下子没搞懂。
“有的,等厂子运营的好了有没有东方都可以,那个时候我们收回投资就行了,”张铁军说:“东方的目的只是救厂。
当然了,股份你们是要给钱的,可不是白送给你们,按照当时的股价少一分钱我们都不干。”
“那是自然,你白给我们也不敢要。”事情解决,张书记也开心的笑起来。
“行吧,那就谈谈吧,”张铁军呲了呲牙:“先说好哈,不登报不宣传不搞什么仪式,咱们就签个合同就行了,其他都不要。”
“行,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你说了算。”王省长答应下来。
“那个,市里的米书记是什么问题?”这边事情都说完了,涛哥问了一句。他之所以赶过来也和这事儿有关。
“贪了有几百万吧,”张铁军啾了啾嘴,看了看涛哥:“据说还和上百个女人有过关系。”
“卧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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