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爷突然挺直佝偻的背脊,周身气势陡然凌厉,"老夫最烦那些弯弯绕绕的话。"
站在一旁的珊珊不由得后退半步。
她也没想过自己公公会有如此惊人的气势,竟与她那以狠辣着称的兄长唐龙不相上下。
院中的落叶无风自动,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所震慑。
林安沉默片刻,突然展颜一笑:"姜老爷慧眼如炬,那在下也不藏着掖着了。"
他整了整衣襟,郑重抱拳:"实不相瞒,贫道乃茅山道士,这次专为追剿一具僵尸而来,还望姜老爷行个方便。"
"僵尸?"
姜老爷瞳孔微缩,枯树般的手指在拐杖上轻轻摩挲。
他仔细打量着林安的神色,确认不似作伪后,紧绷的肩膀略微放松:"道长怕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没有僵尸..."
"姜老爷,"
林安抬手打断,声音沉稳有力,"昨夜迎亲队伍与一伙土匪,都已命丧僵尸之口。尸块散落在十里外的树林中,您若不信,大可亲自查验。"
见姜老爷面色阴晴不定,林安语气转柔:"那孽障已成气候,若不及时铲除,莫说福康县,只怕整个徽省都要遭殃。"
"咔嚓"一声,姜老爷的拐杖在地面敲出裂痕。
他颤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良久才长叹一声:"道长需要老朽如何配合?"
"不敢当。"
林安松了口气,指向阴云密布的宅院上空,"那飞僵必是被这里浓重的阴气吸引而来。恕我直言,整个大方伯,就属贵府阴气最盛..."
他顿了顿,见姜老爷没有动怒,继续道:"贫道想借贵府的蜡尸为饵,引那僵尸现身。"
姜老爷的目光在瑟瑟发抖的儿媳和好奇张望的彩衣之间游移,最终颓然垂首:"罢了...道长随我来。"
地窖的铜锁早已锈迹斑斑,姜老爷颤抖的手试了三次才将其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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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甬道两侧,数十具蜡尸在姜老爷手上摇曳的烛光中若隐若现,它们或坐或立,栩栩如生的面容上竟都带着诡异的微笑...
"啊——!"
珊珊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几乎要缩进彩衣怀里。
彩衣不由得挑了挑眉,心想这姑娘未免也太胆小了,不就是几具蜡尸吗?
她小时候在山上修炼时,僵尸都是论群打的。
姜老爷瞥了眼失态的儿媳,又见林安和彩衣神色自若,心中对二人道士的身份又信了几分。
"这就是我姜家祖传的蜡尸手艺。"
姜老爷语气中透着几分自豪,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一具蜡尸的脸庞,"别家的蜡尸最多保存三五年,我们姜家的手艺,能让这些蜡尸百年不腐、千年不坏。"
林安仔细打量着这些栩栩如生的蜡尸,忽然笑道:"姜老爷的手艺确实名不虚传,不过......"
他欲言又止。
"道长但说无妨。"
姜老爷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一具老妇人蜡尸上,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过了片刻,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转向林安。
"人有三魂七魄。"
林安缓步踱过地窖,目光扫过紧抱着彩衣手臂发抖的珊珊,又见彩衣虽撅着嘴想挣脱却不忍心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继续道:
"天魂归天,地魂入地府,而人魂徘徊墓间,寄望于阳世亲人。"
他的脚步停在一排蜡尸前,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而七魄——喜、怒、哀、惧、爱、恶、欲,本应随肉身消逝。"
突然转身直视姜老爷,林安的声音陡然转冷:"姜老爷将这些亡者蜡封,莫不是和他们有深仇大恨,要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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