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姐今日不会杀我。”
云琼华挑眉，嗤笑了一声，眼神明暗交织。
“万寿节你已准备对我动手，我又怎能留你的性命？”
“若阿姐今日杀了我，才是将自己的命，交到了他人手中。”
慕容昱打断云琼华的话，解下腰间的佩剑，扔在了地上。
“我不会逃，也不会反抗，只想让阿姐听我说些话。”
云琼华眯了眯眼睛，沉默一瞬，骤然拔出安松的剑，刺向慕容昱。
骆怀慎一惊，下意识用刀挑飞了云琼华的剑。
慕蓉昱望了望云琼华，又回头看了看堂上的大佛，忽然放声笑起来。
“阿姐可知，我刚刚拜佛时，许得什么愿？”
云琼华听着慕容昱近乎癫狂的笑，心中一疼，微蹙了蹙眉。
“……什么愿？”
慕容昱停了笑，眼神炽热而痴狂。
“我求神佛让阿姐爱上我，若不成，便让阿姐亲手杀了我。”
云琼华蹙了蹙眉，喉咙滚动一瞬，闭了闭眼眸，声音低沉微哑。
“昱儿，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慕容昱唇角的笑更加灿烂，他捡起自己的佩剑，走向云琼华，拉起她的手，握上剑柄。
“……这就是阿姐今日不能杀我的原因。”
他轻笑一声，将剑尖抵在自己胸口，缓缓开口。
“阿姐以为，如今朝局稳定，百姓安居乐业，即使杀了我，嫁祸慕容沅，再在宗室中寻个稚童立为皇帝，也不会危及百姓？”
“阿姐错了。”
“……有人隐在幕后，挑动云仲昌、谢玄鹤、慕蓉沅，还有我……”
“……或许还有其他人。”
慕容昱顿了顿，眼神渐渐阴郁。
“我太傻，信了他的话，对阿姐疏离戒备，如今与阿姐渐行渐远，才知自己错得离谱。”
云琼华眼神中光影明灭，她握了握剑柄，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
“且不论是否真有此人，就算有，我今日杀了你，又有何妨？”
布帛断裂的声音传来，在死寂的破庙中尤为刺耳。慕容昱笑了笑，微扬起头，扶着剑的手紧了几分。
“那人还牵涉燕国。”
云琼华神情微滞，抬眸望向慕容昱，眼中的冰寒散了几分，手上的力道却未减。
“……那又如何？”
慕容昱轻笑一声，握着剑身的手微微用力。
“那人能将说客布到我身边，大楚上下，必遍布他的奸细。”
“届时我与慕蓉沅身死，朝廷动荡，燕国与内奸勾结，再加上江湖势力，楚国焉能安在？”
他手上力道极重，眼看剑尖已没入他心口，殷红的血迹洇透他的衣衫。
云琼华眼神一沉，骤然用力，将宝剑往地上一甩。
她眼神冰冷，声音肃然，右手掩在袖中。
“如今慕蓉沅谋反，大楚内乱，那人依旧可以趁机搅动风云。”
“他不会。”慕蓉昱垂眸，羽睫轻颤，扯了扯嘴角，声音喑哑。
“因为我和慕蓉沅，都是他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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