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像吗?”身侧的少年扯了扯胡人的服饰。
彭其盯着他酷似拓跋烈的脸,突然伸手拧住他的耳垂,“这里少了一道疤。听说拓跋烈此人常年征战,曾被箭矢射穿左耳,你当心些。待会儿见了人,你避着点儿,切莫叫贼人率先发现你这张拓跋烈的脸。”
说罢,他扯出一张面巾扔过去,“带上,若有人问起,就说脸上生了疹子。”
少年点头,慌忙掏出匕首,血珠顺着耳骨滚落,他立即覆上面巾。
不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是拓跋部的巡防骑兵。
彭其攥着沈宴弄来的商队文牒,手心冒出冷汗。
那东西盖着东岭关的大印,便是要叫拓跋部对这群死士的盐商身份,深信不疑。
“什么人!”有胡人骑在高头大马上,用生涩的汉文喝道。
闻声,彭其扑跪在地,说着一串流利的鲜卑语:“尊贵的巴图鲁!我们是随着大军入关的盐商,无意路过辽州前线。无奈,迷了路,还请您高抬贵手,放咱们入城歇息一阵……”
他颤抖着捧上装满银锭包裹。
骑兵队长用尖刀挑开,咧嘴一笑,“既然都是同胞,岂有不帮的道理,入城吧。”
当夜,辽州城内有信号弹炸裂夜空。
萧锦羡站在大帐外,看着那串猩红光点,便知道他们入城了。
苏豫快步跟上他:“大将军,彭其传回消息,拓拔部的主力驻扎在城西,他们的军粮也藏在城西地窖,粮草半数霉变。彭其建议五日后趁北风放火……”
萧锦羡屈指叩着城墙,夯土簌簌落在甲胄上,他只是点点头。
苏豫知道,这回外族入侵中原,他是动了真怒。
但苏豫没看见,此刻的辽州太守府内,“汉人的手就是巧。”
拓拔宣把玩着从商队截获的“盐砖”,指尖稍稍用力,灰白外壳碎裂,露出里面金灿灿的栗米。
跪在地上的斥候抖如筛糠,“大汗,那些商贩进了城就往粮仓凑,要不要全宰了?”
“急什么?”拓拔宣起身走向烛台旁,金栗被他一把握成齑粉,“本汗的猎犬们饿了许久,该放他们追点活物了。”
灯火将他的身影投在墙上,宛如一头直立的狼。
同一片月光下,萧锦羡还在摩挲着温念之的来信不肯松手。
信纸上,有她无意晕染的墨点。
萧锦羡心底笃定,她落笔时,也在思念他。
想起离开琼州城那日,她将他战袍的破口缝成海棠纹,针脚歪歪扭扭。
明明不擅女红,偏要将自己那点儿小心思缝在他的袍子上,就像她一直陪着他一样。
“大将军!彭其又传信了!”苏豫的声音撕裂夜色。
萧锦羡霍然起身,玄色大氅卷起案上舆图。
他接过苏豫匆忙递过来的羊皮卷,是辽州具体的粮草布防。
帐外忽起狂风,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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