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宁这回听清了，却没有回答谢郢川。
她的脸色仍旧凝重，望着前边谢沐瑶的背影，耳边回响着她刚才嘶吼的话——
“谢槿宁，你以为你赢了吗！”
“我告诉你，就算我在这个世界死了，我也没输！”
这两句话就像是诅咒一样，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而前边被押着的谢沐瑶，此刻眼神中丝毫没有失败者的惬意，反而满是胜者的神态。
刑部大牢里，腐臭味迎面而来。
谢槿宁将谢沐瑶带到了审讯室，谢沐瑶在囚笼中转身，散乱的鬓发间，那张脸得意得骇人。
她哪有半分阶下囚的颓唐，倒像是高高在上得胜利者，正俯视着落入圈套的猎物。
谢槿宁见她这模样，心中虽有疑虑，但脸上却还是波澜不惊。
虚张声势这招，她谢槿宁经常用。
所以遇见旁人用这招，谢槿宁自然不会被唬到。
只不过，两相对弈的第一句话，却是重中之重。
所以两人都没有马上开口，只是用沉默地过招着。
谢槿宁冷着脸，心中却早已想了无数个开场。
‘你为何还留在京城。’？
不行。
看起来是审问，可实际上却是疑问句，凡是发出疑问的一方，必落至下风。
‘杀我，对你没有好处。’？
也不行。
太牵强了，没有一点攻击性，扰乱不了谢沐瑶的心神。
眼下情景，最好的对策就是，既能乱谢沐瑶心境，又能得到她想知道的答案。
该说什么……
谢槿宁忽地勾起了嘴角，一双让人看不出情绪的眼眸，忽然透出了抹嘲讽。
谢沐瑶那得意的脸闪过一抹僵硬，但也只是一瞬。
她本以为是谢槿宁在虚张声势，可下一瞬，她就听到谢槿宁说——
“姜珩抛弃你了？”
极尽讽刺。
谢沐瑶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她冷冷道“我竟不知，刑部大牢的审讯室，什么时候从审讯变成了问人私事。”
“我没问你啊。”谢槿宁笑道“我就是在嘲讽你，嘲讽你不论重活多少次，都得不到姜珩，都惨遭他抛弃，他根本就不……”
“你闭嘴！”谢沐瑶激动得整个身体都在抖动“贱人！闭嘴！他爱我，他爱我！你听到了没有！他和我有过孩子！他还要封我为皇后！”
“你也知道是有过啊。”谢槿宁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讥讽道“过，又不是真的有，谁知道你的孩子是不是在他的授意下没的呢。”
谢沐瑶听着她说的话，脑中闪过朱师爷的声音，还有她流产后，姜珩那看似关心实则并无意外和伤痛的模样，嘴唇微微颤抖“那是意外，你休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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