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多吉俊颜上露了几分尴尬之色,结结巴巴道:“阿爸,其实……其实薛诗雅失职一事是我的原因。”
他把当初的情况说给了父母,随即正色道:“我想麻烦你帮一个忙,就是……就是能不能借用你的关系帮我把阿雅调出来?”
泽仁磋被他的话惊得手一抖,将刚要喂进嘴里的菜抖掉。
“多吉……”
甲波他抬手制止了她的话。
“多吉,”他神色十分严肃,“你要知道这件事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已经发生,结果我改变不了!”
“可是就凭你的关系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她就可以调出来,结果不就改变了吗?”
闻言,甲波他突然笑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其实也算是帮了她一把!”
扎西多吉一脸问号,“什么意思?”
甲波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嘴里品尝起来,“嗯,味道还不错,你妈妈都没有你这手艺。”
“我看你今天是吃错药了!”泽仁磋说着忍不住尝了一口,味道确实可口鲜美,不禁好奇道:“儿子,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
顿时身边男人递来一个刀眼,“没有听见我和儿子在说话吗?插什么嘴?”
泽仁磋不服气地剜了一眼男人,不过她也想知道答案,也就没有心情跟男人置气。
甲波他被妻子幽怨的神色逗得大笑两声,转而才慢吞吞道:“其实薛诗雅在江安镇工作期间两年综合成绩考核优异,突出的工作能力早就受到上级领导的关注。”
“上级领导已经有将她调到县民宗局来的苗头,但是考虑到她年龄小,基层工作经验不足,当时正好有人举报她,调任一事就没有再提。”
“最近我又听说今年年底会有一次比较大的人事调动,而她在上寨乡的表现不仅受到领导的褒奖,最重要的是赢得了上寨乡藏民的尊重和爱戴。”
话到此,他老眼里涌现难以掩饰的赞赏,“所以年底她被调到县上的可能性很大,你用不着替她操心!还是为自己操点心吧!”
“我?”扎西多吉好笑道,“我为自己操什么心?”
他话音落,气得甲波他和泽仁磋一起喝道:“你打算一辈子就这样吗?”
泽仁磋以为丈夫和她操的心一样,“还是你说吧!”
甲波他凝重地点了下头,语重心长道:“多吉,难道你打算当一辈子的老师吗?”
“你也希望我去唱歌?”
泽仁磋气愤地一拍桌,“去唱什么歌?你还嫌把你阿佳还得不够吗?甲波,他年纪不小了,现在该考虑他的婚姻而不是这个!”
“一个男人教什么美术一辈子能有什么出息!考个公务员不好吗?他不是喜欢阿雅吗?等那丫头调来县上两人把婚一结不就好了吗?有什么好操心的!”
甲波他的话让扎西多吉脑子蒙圈,心口处突然传来一股锥心之痛。
他跟没有听清楚般,痛苦问道:“阿爸,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