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群和殷锦年年纪相仿,但殷锦年跳级了,比她高一个年级,如今殷锦年读六年级,而丽群还在读五年级。由于殷振华调到中学教书,今年分到了老师宿舍,全家便一起搬了过来,丽群也转学到了镇上的小学。
两人从小玩到大,现在能天天见面,都高兴坏了。自从搬过来,丽群的妈妈总叫殷锦年去她家,有时做了好吃的也喊她。可殷锦年特别不好意思,常常拒绝。丽群妈妈就说她太见外,都是一家人,不用怕啥。殷锦年只好笑笑,她实在不喜欢去别人家白吃白喝,总觉得很羞耻。
如今,殷秋晚已然习惯了吃自己在学校蒸的米饭。食堂的饭菜虽说油水不多,但对大家而言,已然算得上不错。不少同学甚至连菜都不打,自己蒸好米饭后,从家中带上咸菜,一日三餐便这般解决。殷秋晚开始在星期天下午用过餐就启程前往学校,一来如此能悠然踱步过去,不至于太过匆忙;二来早到还能去找丽群畅快地玩上一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殷振华居住的这座小院,隔壁住着殷秋晚的数学老师,是个身形瘦小的老头,名叫胡羡中,年过半百,性格稍显古板,却不失和蔼可亲之态。他讲数学课时常常引经据典,将枯燥的知识演绎得妙趣横生,极具吸引力,殷秋晚满心喜欢上他的课,可成绩却总是差强人意。殷秋晚数理化成绩平平,文科成绩却格外优异,理科老师们都对她略有微词,直言她偏科严重,学习不够用心。
实际上,并非她不想学好理科,实在是那些公式令她头疼不已,无论如何都难以理解。物理和化学尚可,部分内容靠死记硬背还能勉强应付,数学却全然依赖计算,她在这门学科上的成绩最为糟糕。然而,胡羡中却十分欣赏她,称赞她尽管听得似懂非懂,但课堂上总是全神贯注。胡羡中最反感上课走神的学生,可他对每个学生都关怀备至。
班里有个调皮捣蛋的学生叫李家宝,每次上课不但自己不认真听讲,还总爱搅扰周围同学,老师多次提醒,他却依旧我行我素。有一回上数学课,胡羡中点了他三次名,甚至还掷粉笔头以示警告,可他仍旧在下面叽叽咕咕说个没完。
胡羡中这下被彻底激怒了,小老头难得满脸怒容,精瘦的身躯笔挺地伫立在讲台上,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李家宝。李家宝察觉到气氛异常,还妄图耍宝缓和氛围,嬉皮笑脸地对老师说道:“胡老师,您瞧,您都不讲课了,这不也耽搁其他同学吗?您就当我不存在,行不?”
胡羡中一听,怒火更盛,随手从讲桌里抽出戒尺,噔噔噔快步冲到李家宝跟前,对着他的胳膊重重地打了一下。教室里的戒尺通常只是个摆设,极少有老师会真正动用,惩罚学生的情形也不多见,多数时候也就是打打手心。学生众多,成绩良莠不齐,老师授课内容一致,学与不学全凭学生自身。老师虽可管教学生,但过于出格的事情一般由教导主任处置,班里的老师通常不会过多干预,顶多口头训诫几句,毕竟也忌惮打了学生后家长前来问责。
胡羡中并非班主任,教授的班级也不止一个,以往从未发过如此大的脾气。李家宝本就是个爱逗趣的学生,与老师们相处随意惯了,没大没小。第一下没反应过来就挨了打,之后他猛地蹿出课桌,围着教室撒腿狂奔。胡羡中都五六十岁的人了,哪能跑得过这年轻力壮的小伙,跟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连李家宝的衣角都触碰不到。
胡羡中一边追赶,一边挥舞着戒尺作势要打,嘴里还斥责道:“你瞅瞅你的名字,家宝,家宝,你家里肯定把你视作宝贝。送你来上学,是盼着你能成才,你天天上课捣乱,一点书都不学,还有脸说这话,还耽误别人,你到底想怎样?把自己当什么?当屁啊?还说让我当你不存在,那你上这来干啥?不上学你来这儿干嘛?我是老师,我当你不存在,你叫我啥?啊,你说,你叫我啥?”
胡羡中这一番话说得声嘶力竭,班里瞬间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他跑不动了,说话也耗尽了力气,胡羡中丢下戒尺,扶着课桌缓缓挪到讲台上。他用干枯的双手撑住讲桌,他的身形是如此矮小,殷秋晚心想,自己站在讲桌那里大概也就露出半截身子,而胡羡中仅仅比自己高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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