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夫妻俩的事,我劝你们少管闲事。怎么说我也是这个家的主子。”
张嫂还想说些什么,被顾江离毫不客气的一顿话堵住了嘴。
“要还想在这个家好好干下去,就给我闭嘴,把灯给关了,回房睡觉,记住,一盏灯都不许开。不然,她也保不了你们。”说完转身上了楼。
老俩口你望我,我望你,唉着气,也知道是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妻,打从结婚已来,这姑爷几乎没有挨过这个家,就算偶尔回来,每回两人必定闹得不欢而散。
只是没想到这天晚上不知所因何事,竟然动起了手来,姑爷是铁了心的,他们这些做佣人的也不好说什么,他们之所一直能在这个家做下去,说到底还是要仰顾家的鼻息,也不好说太多,管得太多。
“唉,走吧,回房吧。”张叔劝说道。
“可是……我们家小姐。”那声音大有要哭出来的架势。
“这说到底是他们俩夫妻的事,唉,我们插不得手,说不定过一会姑爷就开门了。”只得按吩咐进了屋。
漆黑的夜空猛地闪来一道闪电,接着砰的一声巨响,仿佛要将天地一劈为二,吓得白无颜一个哆嗦,往角落里头蜷缩,好像有无数的妖魔鬼怪隐身于黑漆漆的四周,正慢慢向她靠过来,心里头的恐怖像虫子一样啃咬着她,要将她啃成一个空荡荡的空洞才甘心。
一双眼睛失了魂痴痴地望着黑暗处,好像里头有千万只吃人的怪物,成千上万双眼睛在黑暗中发着青光,嘴里呢喃着,“不要,不要过来。”那样子竟像疯了过去。
潜伏在记忆最深的记忆,在这一刻终于惊蛰,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年,那天晚上,雨下得跟今晚一样大,父亲早早地把她给哄睡了,夜里因为急厕所,所以她从梦里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去找父亲解决内急。
那天的暴风雨跟今晚的一样,作威作福,不肯停歇。
揉着双眼,迷迷糊糊地往父亲的房间走,语音还带着朦胧,“爸爸……”
没有回应,屋里头同样如墨一般黑,凭着感觉向床边走去,像以往一样要爬到父亲怀里去,双手却摸到了冰冰凉凉的东西,让她心里发怵,同一瞬间,窗外闪来一道闪电,借着闪电,她,她看清床上了那张脸,那张脸已发黑发紫。
父亲在这样的一个雨夜里,吞安眠药自杀,从此独留下她在这世上。
七岁的她,只有七岁的她后来的事已经记不清了,父亲是怎么被送到医院的,警察是怎么来的,她已经模糊了。那一段记忙对她来说如梦一样,朦胧模糊,不,甚至是整整一年,那一年整个人像踩在雾里一般,不真实的。
打那开始,害怕打雷闪电便是永远落下了,闪电打雷成了她的命门,头几年更甚,每到这样的日子她是要发疯的,大喊大叫,谁也拦不下来,中邪了似的,靠医生的震定针才能把她稳定下来。
后来在医生的治疗下倒是不叫不喊了,但病根像是要不甘心,总要留下点什么在她身体里,于是每到这样的雨夜恐惧就会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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