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样想,那你就把事情告诉我吧。”陈厄淡淡说道。
“我说的真的是实话,我就是因为输了钱,心情不好多喝了点酒,然后得知女儿发烧了急着回去,才出了这档子事,我真的一个字都没有骗你们!”南里情绪激动了起来,一张脸突然通红无比,连身子都忍不住颤抖。
“嗯?”
陈厄眉头一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摁住南里的胳膊,给他号了下脉。
“天魔粉?”
陈厄愕然,立刻取出一根功法,刺在了南里的太阳穴上。
顷刻间,南里安静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的脉象絮乱,气血翻涌,种种症状表明,你服用了天魔粉!这是怎么回事?”陈厄沉问。
“天魔粉?那是什么?我没吃啊...”南里困惑的问。
“你有没有吸过毒?”
“没有!绝对没有!我就是喝点酒,打打牌,其他的我可啥都没干啊。”
“如果你没有的话,那就是有谁偷偷让你吃了天魔粉...”陈厄摸了摸下巴,突然问道:“你这酒...就你一个人喝吗?有谁陪你喝的吗?”
这话一落,南里愣了,思绪了下,才说道:“不是,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今天是去找他借钱,他给了我五千块,然后安慰了下我,还请我喝酒,我心情不太好,就跟他喝了半斤白酒!话说回来,他那酒真不错,我平日里顶多二两的量,今儿中午居然能喝这么多,他跟我讲,这酒不上头,恰好有人打电话告诉我,说我女儿发烧了,要我赶紧回去,我就急急忙忙出了门,起初我是不打算开车回去的,但我那朋友说中午一般不会抓酒驾,而且这酒也不醉人,劝我开车回去,我就...就...”
说到这儿,南里已经没了声音。
但陈厄已是知晓了一切。
“你朋友在哪?”陈厄沉问。
“金天大道...”
“详细地址!”陈厄严肃喝道。
“金天大道三区五栋三单元605户...”南里忙道。
陈厄闻声,立刻取出手机,给贺天打了电话。
“陈董。”
“不用去找他女儿了,马上去金天大道把南里的朋友带过来,速度要快!”
“好!”
贺天点头,立刻查了下林天大道周围的公司人员,给他们发了消息。
很快,南里的朋友穆柳被带了过来。
“谁指使的?”
陈厄淡问。
“什么?你说什么啊?还有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凭什么抓我啊?探员!探员!打人了!!”那叫穆柳的人大喊大叫,不断挣扎。
陈厄挥了挥手:“拖下去,先把四肢砍了,然后剁碎了喂狗!”
“是,陈先生!”贺天没有任何犹豫,再是挥手,便要把这人带出探员房。
穆柳一听,骇然色变,急忙喊道:“住...住手!”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是谁指使的?”陈厄冰冷的问。
穆柳张了张嘴,还想狡辩,但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他其实是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更是知道贺天。
以贺天这种人的脾性,要剁人砍人什么的,绝对不是开玩笑!
其实穆柳被逮住后,他就知道自己这回是栽了,他本来是打算跑路的,然而对方来的太快了,他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走,贺天的人就杀上了门。
这已经百口莫辩了...
“我说...我说...陈董,您...您别乱来...”穆柳欲哭无泪道。
“哦?你认识我?”陈厄眯着眼问。
“当然认识了,虽然你很少出现在媒体面前,但网上还是有你的照片跟视频的。”
“是你劝南里喝的酒吧?你请他喝的酒里面,是不是还添了天魔粉?”陈厄询问。
“是....是的...”穆柳踟蹰了下道。
“穆柳...真的是你害的我?”南里震愕而问。
穆柳没有吭声。
“混蛋!”
南里勃然大怒,立刻要冲上去,但手铐的原因,他根本冲不开太远,只能瞪着他大骂。
穆柳吓得连连后退。
贺天连忙过去摁住南里。
“妈的,你居然陷害我,穆柳,老子是瞎了狗眼,会跟你这样的人做朋友!”南里双眼血红。
陈厄挥了挥手,示意南里安静,继而道:“你让他喝了天魔粉,然后让人骗他说他女儿病了,叫他开车回家,你应该知道他回家的路线吧?而且他那天魔粉应该不是普通的禁品,而是一种新型药剂,如果我没猜错,这天魔粉看见某种特殊颜色会有刺激效果,我想应该是牙黄色吧,毕竟我穿的那件衬衫,就是牙黄色。”
这一言落下,穆柳大惊失色。
“这个设计简直是天衣无缝,如果让肇事者都认为是一场意外,那么还有谁会觉得这起交通事故是蓄意而为之?不得不说幕后人很是聪明,只可惜这幕后主使者百密一疏,他把所有环节都弄的很缜密,也把一切都考虑了进去,但却唯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万一没有撞死我应该怎么办?这也是他这场行动里最大的风险,因为我一旦没有被撞死,就一定会察觉到天魔粉,就一定会识破他的计划,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我查到了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穆柳,你还是把实情乖乖的告诉我,你继续死守着这个秘密,不仅毫无意义,反而会让你倒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陈厄淡淡的说着。
一切都被陈厄看穿了!
穆柳沉默了。
贺天也惊讶不已,倒没想到陈董的思维如此缜密与细心...
“我说...”穆柳深吸了口气,沙哑的出了声。
“是谁?”陈厄立问。
“我不认识那个人...几天前,他找到了我,给了我二十万,要我做这些事情!他不告诉我任何信息,包括他是谁,他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所有事情都隐瞒了我,不过我也没问,反正我也不关心,有钱赚谁不乐意?问那么多干什么...”穆柳道。
贺天一听,大失所望。
“所以你对他一无所知?”陈厄皱起了眉头。
“差不多...”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陈厄立问。
“我听他的口音,好像是帝都那边的,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帝都人?陈董,要不让他描述下那个人的外貌,然后叫探员打印出来进行比对吧。”贺天道。
“可以。”陈厄点头:“你去安排吧。”
“好。”
贺天点头,便走了出去。
陈厄起身准备离开。
“陈先生!”
穆柳跟南里急忙起身。
“我...那个...陈先生,您能放过我了吧?”穆柳声音略微颤抖的问。
陈厄看了眼他,又看了看南里,淡淡说道:“我又不是探员?没有权力处置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犯的事,还是跟探员说吧。”
话音落下,便出了门。
二人郁闷至极,不过也尤为的庆幸。
至少在探员手中,可远比在贺天这种灰色地带的枭雄手里要强的多。
过了大概小半天的功夫,贺天从探员的手中拿到了嫌疑人的手绘图。
都是按照穆柳所说的去绘制,而且除了面部特征外,穿着也特意绘制了出来。
陈厄拿着这张半身像看了起来,似乎没什么特别。
“探员那边也在搜查,毕竟这牵扯到一起案件。”贺天道。
“如果是帝都那边的力量,我担心仅靠他们会没有下文,还是自己着手去查吧。”陈厄淡淡的说。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了这人的衣领有些眼熟。
陈厄再好好的端详了一阵,像是想到了什么,便拿起笔,在衣领的内侧粗略的绘制了一朵小花。
“拿去问下穆柳,那个人的衣领内侧这个位置是否有这么一朵花。”
“好的。”贺天眼露困惑,但还是应下,便跑了出去。
1个小时后...
“陈董,有,穆柳说一模一样!”贺天严肃的点头。
“行了,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了。”陈厄深吸了口气淡淡说道。
“是谁?”贺天忙问。
“晚些你就知道了,帮我准备一下,我想邀请些人过来吃饭,就在咱们江镇市。”陈厄道。
“陈董,您要请谁?”
“帝都,慕容世家的家主!”陈厄面无表情道。
贺天呼吸顿颤,骤然间也明白了什么。
他怔怔的望着陈厄,片刻才回过神。
“我这就去办。”
一日后,一名提着公文包戴着眼镜的男子走进了慕容世家的宅院。
慕容世家的管家刚叔双手后附,站在厅堂大门前安静的看着这男子走来。
处之泰然,波澜不惊。
“厄天集团的人?你们来我慕容世家干什么?”刚叔面无表情的问。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旁边的茶几上,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夹,放在了茶几上。
刚叔安静的望着那文件夹,有些困惑。
却是听男子淡淡说道:
“我们陈董,诚邀慕容世家家主,前往江镇市赴宴!时间定在明日晚上。”
刚叔呼吸顿紧。
片刻后,他深吸了口气。
“这么快就查到了吗?不愧是陈董....”
眼镜男嘴角含笑,望着刚叔道:“希望老人家转告家主!我们陈董说了,来多少客人都可以,他一律欢迎。”
刚叔走到茶几旁,拿起文件夹扫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行,我会转告家主的!”
“再见。”眼镜男很是礼貌的点了点头,便含笑离开了屋子。
刚叔立刻拿起文件朝后院走。
后院凉亭。
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藏正与一名穿着白色唐装的老人喝着茶。
慕容朔方坐在轮椅上,行至荷塘边,面无表情的望着荷塘下的游鱼,神情忧郁。
“那边怎么说?”慕容藏将茶杯放下,扫了眼慕容朔方问。
正要喝茶的老人手微滞,旋而摇了摇头:“这位陈武王的医术着实卓绝,老朽带朔方去看了圈,但那边表示束手无策,老朽着实没办法了。”
“如此棘手吗?”慕容藏捏着茶杯的手暗暗紧了起来,茶杯裂开都不知。
老人暗暗皱眉,继而笑道:“慕容家主也不必放弃,这大千世界,能人异士层出不穷,陈武王也不是才突然冒出的吗?他才如此年轻,却有这样可怕的医术,本身就令人不可思议,再等等吧,或许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比陈武王还要卓绝的医道天才出现,到时候朔方不就有救了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但愿吧。”慕容藏也知道这是老人安慰自己的话,便没多说。
“对了慕容家主,恕我多嘴,圣武牌取回来了吗?”老人突然再问了一声。
慕容藏浑身一颤,但很快脸上恢复平静:“怎么?善老先生也相信外面的那些谣言?”
“慕容藏,咱们什么交情了?你真以为老头子老糊涂了?都成这样子,你觉得他还能保住圣武牌?”老人轻笑说道。
慕容藏沉默了。
“更何况,江镇市的事已经传开了,他跟你关系非同一般,他好端端的突然出现在江镇市,还把那个叫赵雅婷的女人劫持了,这不是你派去的,难道还能是他跟陈武王有仇?我可不记得招惹过陈武王啊?”老人笑道。
“到底还是瞒不过你善伟安!不错,刘刀疤的确是我叫去的,我的目的是让他对付陈武王,给我创造机会,好让我能有法子拿回圣武牌,但是...我高估了刘刀疤那个白痴!”慕容藏暗哼道,眼里掠过浓浓的怒意。
“他的能力应该不足以搞砸才是!”
“如果他全力以赴,肯定不会搞砸,但他却故意搞砸了!他知道我利用了他,所以他反过来把我拖下了水!陈武王已经知道我慕容世家出了手,他这是要把陈武王这团火往我慕容世家的身上盖!而且...刘刀疤也图圣武牌!”慕容藏的冷冽道,身上更有杀意释出。
“没了圣武牌,慕容世家在大会上只会处于被动,你们本就是靠朔方这块圣武牌壮大,失去了这个,你们迟早会被那些大家族分割撕裂!”老人喝了口茶道。
“你真觉得我们慕容世家就是靠一块小小的令牌与那些家族争雄?”慕容藏抬头看了老人一眼。
这一眼倒是让老人颇为错愕。
“难道说是老朽看错了?”老人愣问。
“我会让你看清楚真正的慕容世家的。”慕容藏沙哑说道。
这一言,充满了无尽的霸道与自信。
老人微微诧异,没再说话。
这时,刚叔快步走来,将文件夹递给了慕容藏,并且附耳低语了几句。
慕容藏的眉头顿时一皱。
“哦?有什么新鲜事吗?”老人笑呵呵的问了一声。
“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就是有人邀请我去赴宴。”慕容藏恢复了平静。
“谁?”
“江镇市陈武王...怎样?善老爷子有兴趣吗?一起去吧!”
“陈武王?哈哈哈哈,这人还真是厉害,居然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好!好!老头子对这个后起之秀也感兴趣的很,能去一定要去,哈哈哈哈....”
“有善老爷子在,这个小辈,放肆不起来了!”
陈厄没有去看越松柏与龚喜云,他们的伤势有白常雄去处理就足够了。
他在公司睡了一晚,一大早便去了天下名宿中心区,叫贺天安排了下,便在别墅里安静的等待。
没有菜。
没有酒。
唯独贺天跟在身旁。
一直到了晚上,几辆豪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下来的人正是慕容藏及善伟安。
除此之外还有几名慕容家的高层及身手不凡的高手。
贺天站在门口迎接众人。
望着这些从帝都过来的显赫之辈,贺天有些承受不住。
其他人还好,慕容藏跟那个善伟安的气场实在太强了,哪怕是他这个灰色地带的枭雄也有些遭不住。
到底是帝都那种龙盘虎踞之地过来的人,当真非同凡响!
尤其是慕容藏!
贺天以为自己这种在刀尖上摸滚打爬多年的老油子根本不会惧怕什么,但今天看来,他大错特错了。
贺天暗吸了口气,低声道:“慕容先生,诸位,请进吧,我们陈董已经恭候各位多时了。”
“你是贺天吧?”慕容藏淡淡扫了他一眼问。
“是,慕容先生认识我?”贺天问道。
“本来是不认识的,但因为陈武王就认识了,按理来讲,我不该认识。”慕容藏说道,便走了进去。
贺天脸色一沉,拳头死死的捏着,但没吭声。
慕容藏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贺天...不配被慕容藏记下...
众人入了别墅。
陈厄正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走进来的人。
慕容藏、善伟安齐齐打量着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
他们都惊讶的很。
就是这个比朔方还要年轻的人,把偌大慕容世家搞得灰头土脸,甚至还把圣武牌抢走...
当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欢迎!”
陈厄喊了一声。
说不上热情。
“陈武王,我来了,开门见山吧!把圣武牌还给我们慕容世家,如何?”
慕容藏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陈厄的对面,径直说道。
慕容藏之所以来,就是为了这个。
他本来是想先杀了陈厄,再动手去取。
可他发现,这位陈武王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简单,杀他貌似有些困难,便打算动动他身边的人,以示警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等陈武王觉得有压力了,再出面洽谈。
只是他没想到,陈厄这么快就发现了是慕容世家在幕后设计。
既然被对方看穿了,慕容藏也不想掩掩藏藏,直接单刀直入。
如果对方愿意交还圣武牌,那一切还有得商量。
只是,陈厄没有答复慕容藏,而是反问了一句。
“龚喜云跟越松柏都是你叫人去做的吧?”
慕容藏眉梢轻动,但神色不变,径直道:“不仅是这两个人...包括赵雅婷小姐的那一次,也是我派人做的。”
那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很不起眼的事。
“我知道了。”陈厄轻轻点了点头,而后闭起双眼,陷入沉默。
“怎么?陈武王?你很生气吗?真要生气,那也是我,你只不过废了两手下,至于你喜欢的女人,那是毫发无损,相比较我,比较我们整个慕容世家,你这点算的了什么?
知道我们损失了什么吗?我们可是连整个家族唯一的种子都折在了你的手中啊!大会在即,我们慕容世家唯一的希望都没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陈武王,比起我们,你那点损失又有什么可说的?”
慕容藏凝肃说道,眼里一片凄然与森冷。
但陈厄处变不惊,淡淡说道:“我这人,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来我与你们慕容家是井水不犯河水,之所以如此,也是你们慕容世家主动来招惹我,这又怎能怪我?”
不少慕容世家的人一听,顿时恼怒起来。
但慕容藏却是压抑着怒火,沉声道:“或许我们先前是有一些不愉快及误会,但我觉得,这些都能过去!”
话说到这,他突然将身子朝前倾斜,低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陈武王,如果你能把圣武牌还给我们慕容世家,或许我们慕容世家可以与你合作!你仔细想想,如果你我联手,国内还有谁能是你我的对手吗?到时候大会之上,我们必然是所向披靡,咱们要什么有什么,这不是很好吗?”
这话落下,慕容世家的人全部盯着陈厄,等待着他的答复。
一些人面露笑容。
一些人满是戏谑。
虽然慕容世家在帝都还算不上是一流家族,但怎么着也比江镇市这种犄角旮旯里的人要强吧?
能跟帝都大家族合作,是多少人做梦都求不来的事,这陈武王虽有本事,但对这应该很上心吧?
众人纷纷望着他,等待着他感恩戴德欣喜若狂的样子。
只是...
陈厄依然坐在那,头也不怎么抬,神情不变,只缓缓道:
“这个事情,稍后再谈!”
云淡风轻,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