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伤口,几乎无法止血,华遥看着自己才包扎上去的纱布当即被鲜血染透,连手都在颤抖。
抱起她必定会因为动作流出更多血的,但此刻不能等了。
华遥抱起薛晗急急往外走,随口叫上于彻。
“随我入宫,我倒要看看父皇他能偏心到什么地步!”
片刻之后,薛晗被送到太医院救治,而华遥则是顾不上胸前和手上的鲜血,连同于彻将施晴嫣和飞琼直接送到华鸣盛面前,定了定心神开口禀报。
“父皇,晗儿伤在左后肩,但您知道火铳的砂弹力道很大,当时的距离又近,若是运气不好,心脏都要被射穿……而手铳的主人正是宁妃娘娘的侄女,人,物,儿臣都带来了,请父皇定夺。”
手铳的声音不小,客栈内的跑堂也听见了,此刻正被叫来作证,而先前被薛晗的救下的老妇人,此刻也在殿中。
华遥想得周到,为了防止串供,故意让于彻将施晴嫣的眼睛蒙住安置在最后面的位置。看着华遥身上的斑驳血迹,还有他所呈上的手铳,华鸣盛自是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当即开口询问。
“你们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妇人还是第一次到殿中,在华遥点头示意后开始讲述。
“民妇当时只是在街上买菜,那边的两位姑娘也来看菜,当时我正和小贩还价,就被打晕了,再次醒来时就看着后面那位姑娘拿手铳对着浑身是血那个姑娘放狠话。”
随后,跑堂也开口解释。
“当时小的正在堂中送茶水,就听见一声放炮仗似的声响,当时在楼下,很多人都听到了。不过我对客栈里房间熟悉,听得出来是先前薛姑娘所在的房间,薛姑娘的本事,全煜京都知道,我本打算出去报官,太子殿下就飞上去,于护卫也跟着,和我说此事他们解决,我便去继续干活了。”
华鸣盛自是听出这两人的描述之中并未提起施晴嫣的名字,故意开口询问。
“你们可知程姑娘全名叫什么?”
不过是萍水相逢,怎会知道名字,正如施晴嫣也并不认识这二位一般。
连姓氏都不知道,可见是根本不认识的,再来,便是审问施晴嫣。蒙眼布并未摘下,施晴嫣连警告那两人都做不到,此刻也是心虚得很,索性全盘否定。
“陛下,伤人者不是我,是飞琼!您也看到了,她身上都是伤,一直是薛晗和她对战,与我无关。”
就算不动脑子也该知道,此事不可能与之无关,华鸣盛有些不耐烦的看向手边的手铳。
“那这手铳你要如何解释?你的下人,不听你的话,执意伤人?这手铳是工部上半年才研究出来的,总共就制作出六把,如此珍贵之物,你的下人竟会随时带在身上,而你这个主子,竟然丝毫不知!”
“臣女……”
这一问,倒是让施晴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即便是勉强圆谎,听起来也是不合常理的。
眼看施晴嫣无话可说,华鸣盛便直接发话,让人将施晴嫣和飞琼分别软禁,容后审问。事关手铳,已经不是薛晗和施晴嫣之间的事,而是关系到国家火器的大事。华鸣盛虽说偏爱宁妃,但此事却不会轻易放过。
只是,不便当着华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