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和小菜里的药粉都是直接拌进去的,只有包子是把药粉混在馅料之中,做成包子,再经过高温蒸熟。
陈刺史左思右想,也就只有这一块会出纰漏,当即叫来身边一个心腹,低声吩咐道。
“带上药粉,在山中水源的源头处都撒上一些,虽说药量不多,但也能撑上一两日。”
心腹领命离开,滕先生则是看向一脸忧虑的陈刺史。
“看来,今晚您要再跑一趟了,药人成为真正的药人也需要一段时日,现下他们多少都还有自己的意识在,性情各有不同,也还会有情绪产生。因此,闹事的畜生必须严惩,不然大人您何以立威?”
在陈刺史心中,为官者最重要的便是官威,只需要厉害到让旁人惧怕,就没什么可担忧的。陈刺史转身朝滕先生一礼,颇为受教的笑道。
“滕先生说的是,本官今晚便再去一趟,必定严惩那不懂事的畜生。”
只因两人商量的过程实在是太过短暂,陆唯并未听到,待到陈刺史带了人出门才察觉异常,尝试俯身于刺史失败,只得附身于一旁的小厮,一路低头跟随。
这一次运上山的是两大桶绿豆汤和熏蚊子的高草编条。或许是因为这一次大多数人都是意识不清的,陈刺史也懒得做戏,只是坐在一旁让人分发绿豆汤,和之前不同的是,蒿草编条是点燃后由小厮挂到房间门口的墙边。
蒿草的味道可以有效驱散蚊虫,是百姓们都在用的好法子。薛晗没心思注意那蒿草,只留意着分发绿豆汤的小厮,暗中将华遥藏在草堆里,将另一个意识不清的男子替换成华遥的模样。
果然绿豆汤分发后,陈刺史便直接让身边两位小厮将“华遥”押到近前,抬腿搭在一旁的石块上,撩.起衣摆指了腿下的空隙。
“从这钻过去。”
那男子此刻意识不清,只知道要服从旁人指示,当即蹲下.身,从他腿下爬过。陈刺史当即大笑起来,转身一脚将他踢倒,吩咐着身边的小厮们。
“给我狠狠的打!”
即便是先前乖乖服从命令的男子,此刻挨了打也开始一个劲儿的挣扎,平日里被欺压惯了的小厮哪里肯手下留情,三五个人又是踩着手脚又是鞭子抽打的发泄着。
不多时,陈刺史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薛晗知道那男子没有性命之忧,也猜到陈刺史一定还派遣了其他人看守,便没有轻举妄动,回到房间后先是看过华遥的伤势,随后才又给闻人逸施针。
他没有醒转的迹象,也没有性命之忧,薛晗能做的也就只有每日施针,阻止那奇怪的药剂影响他的脏腑和意识。
华遥此刻也守在一边,打量着这个昏迷中的青年。
“但看样貌,和乾渊人并没有太大区别,难怪陈刺史他们把他当做普通青壮劳力圈.养在这。”
“是啊,要不是有使团成员的灵体在,我也认不出。我再去河里打些水,明日洗漱还要用的。”
这一次,为了防止被暗处守卫发觉,薛晗让附身于守卫的阿懒隐身去河边,打水往返过程不会有任何人看见,打回来的水也被单独存放在一个木桶中。
入夜后天色深沉,一众男子都回到自己的位置睡觉,华遥就着木桶的水喝了一大碗,洗漱过后便直接回到床榻上侧身睡下。
又是在鼾声中无法入眠,薛晗为了避开暗处的守卫忍耐了一个时辰,拉上华遥一起出去躲躲,出了房间才一松手,却发现华遥下地干活去了,背上的伤口也不顾,任凭伤口渗血染红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