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啊。”
这三个啊各有不同,口气音调都有微妙的区别。
“你是怎么……”
还是李安年先开口问了,凯尔罕翻个白眼说:“还能怎么,你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都能找到这儿来,难道我还做不到?不是,这人谁啊?”
“呃……”
李安年挠着头,突然想起凯尔罕说看见那棵树在剧烈摇动,整个人都囧的不行。
“你也别纠结我是谁了,我只问你。”翁旭然站到凯尔罕跟前盯紧了他问,“现在你找到我们了,打算怎么做?把我们制服交给你叔父戴罪立功?”
“……”凯尔罕嘴角抽了抽,憋出话来,“会这么想……不是很正常吗?”
“嗯,正常,那采用暴力手段阻止你这么做也属正常吧,可以理解吗?”
凯尔罕嘴角抽搐两下,往后退了两步,此时的翁旭然脸上已经露出了阴恻恻的微笑来,连李安年见着也感到不寒而栗。
“你……我知道了!!”凯尔罕用颤抖的手指着翁旭然喊道,“你就是那个那天那个跟那个……日小鸟在林子里……”
“日小鸟是什么鬼??”李安年忍不住出声吐槽了,而翁旭然一听“林子里”这就猛地瞪圆眼,手里握紧刀柄。
“呃……就是那天在林子里跟日小鸟说话那个男的,我就听到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但是死活找不到人在哪儿,一听你的嗓音我就知道了,嘿嘿,嘿嘿嘿。”凯尔罕一边傻笑一边往后退,“我就听到你们说什么到处都是监视啊……不方便见面啥的……我寻思这俩是不是隐身了,嘿嘿嘿嘿……”
“慢着。”李安年拽住步步逼近的翁旭然说,“他一个人来的。”
“这么说,你叔叔还不知道你把人搞丢了?”翁旭然挑挑眉问。
“……那是,”凯尔罕撇撇嘴说,“知道了还能放心让我一个人来追,那必须不可能!”
“所以现在只有你知道我们俩在这儿。”李安年抱着胳膊煞有介事分析道,“你果然是想把我们抓回去好交差。”
“不然呢!!你们想让我怎么样!!”凯尔罕气急败坏地跺着脚质问,“就这么两手空空回去,坐等着我叔把我吊起来打??”
“噗……”
李安年没忍住笑出声。
“那我们再可怜你也不可能束手就擒。”翁旭然义正言辞道,“不如你老实告诉我们如何才能离开这里,也许我们配合一二也不是不行。”
“你这话说的,是人话吗!哦,你不是人。”凯尔罕咬牙切齿道,“而且我是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离开这里,知道的话我早走了!”
“那你不如……跟我们站在同一战线吧。”李安年走上前说,“我看你的样子对你叔父……也不见得情谊多么深厚,当然,如果我看错当我没说,但如果我说中那么一两点……你不妨考虑一下?”
凯尔罕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抱着胳膊后退两步,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这个问题我自己也考虑过很多次。”凯尔罕挠着头说,“我确实很想离开这里,但离开后能去哪里落脚?不是说不是凡人就不用考虑那些琐碎的问题,说到底还是我太无能了,只能……”
他后退一步手中亮出一对双刀,眯着眼说:“只能让咱们其中一方躺着才能交代了。”
如此突然又直接,李安年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翁旭然已经提着刀冲了上去,等她眨眨眼两人已经打成一团,刀光剑影,不,刀光刀影闪烁灼目,李安年脑子一阵迷糊,突然产生:我是不是可以摸鱼的冲动。
不不,不能摸鱼!
于是她也亮出骑枪朝凯尔罕冲去,凯尔罕也是早有防备,等她掠到跟前立刻一个后翻拉开距离,再跟着一个大跳离他们更远了。
“就知道要来男女混合双打!”凯尔罕大骂,“无耻!”
他骂完转头就跑,李安年和翁旭然对视了一个眼神,提到提枪就追了出去,一路从错综复杂的溶洞里紧跟着脚步声冲出洞窟,果然,凯尔罕在地面小岛上那洞口所在的大石块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翁旭然转身面对他高声道:“既然你没有偷袭我们,说明你执行你叔父命令的决心也不过尔尔,没必要为难自己吧?”
“你这话可笑极了,我怎么做不是为难自己,难道放你们走就不是为难自己了嘛?而且我是真的……”
“不需要你告诉我们怎么出去!”李安年伸手阻止道,“我现在就跟你回去,但是你不能暴露有关我的任何事情,并且要帮我调查出去的方式,之后你若是有意离开四大洲,我们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啊。你要是怕无处落脚,好说,我认识界管局公务员,给你安排个落脚的地方不难啊。”
这话说的两个男的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