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雷公馆里的人是吃素的,可以任由咱们讹诈?”那人显然被揍得很惨,说话的时候还在嘶嘶叫着疼,“惹恼了他们,咱们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再说,你无缘无故把坝子里的女的烧死,惹上了人命官司,要是被那被烧死的女的的家属发现,非得撕了你不可。”
“既然风险这么大,现在当务之急,是趁着现在还没有被人发现,你赶紧在坝子里再重新找一个年轻的姑娘烧死,然后咱们去雷公馆报告后,拿了赏金咱们就一走了知。听说对岸的安桃镇发了公告,说凡是前去定居的人都会分土地。咱们就去那里,你觉得怎么样?
“这人极力劝说着那人,“就当你替功赎罪,咱们坝子里的莲子就很合适,她家就一个寡妇娘和一个还没有换牙的男娃娃,而且这阵子莲子同咱们坝子里的强子偷偷处对象的事被发现后,就躲在家里躲羞。俺让俺娘把她哄出来,直接丢进你上次放火的屋子里就是了。”
“莲子的寡妇妈发现闺女不见了,肯定不会想到这上头去,会以为女孩子脸皮子薄,羞愧得自杀了呢,你说对不对?”只要提前拿到钱就远走高飞,逃到一个天高地远的地方去,至于失去了亲人的家属心里如何痛苦,那就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蒋碧薇听得心惊,外头的这两个人分明就是纵火杀人犯,听他们的口气,是已经在坝子里烧死了一个人,这还不够,这会儿还在预谋着要再烧死一个人。而且还想再烧死的人目标已经锁定了莲子。
强子和莲子下来的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坝子里发生了一些变故,有人被烧死在坝子里的一间空屋子里。莲子受了惊吓,才跑去强子家找她的男友,黏着她的男友不放好寻求安全感。蒋碧薇再回想下莲子如同惊弓之鸟般,随便遇到什么事就崩溃哭泣,总是恐惧得浑身发颤,这分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才导致的正常反应。
这差不多是从生死险境中逃离出来,极度恐惧下而导致的心理崩溃。这样情境下的莲子只不过多流了些眼泪,粘着男友紧了些,这怎么都可以理解。她不但不安慰,反而还暗地里觉得厌烦,听到强子的大伯开口把他俩赶了回去,心里还暗暗松了一大口气,只觉得不用被拖累。
自己怎么能这般没有同理心,当时能耐点心,多安慰她一点,最起码可以让她多一些安全感。歉疚有多大,听到外头的两人的无耻对谈就有多大的愤怒。蒋碧薇手上微动,正想弯腰从地上捡一块石头砸烂这两个犯罪分子的狗头,身边就有一阵风声刮过,强子的小弟涛子已经亟不可待地蹿了出去。
那两个陌生男人正头并着头,躲在河岸边的大石头后面小声商量着杀人手段,就听到头顶上疾风越过,一个黑影如泰山压顶般,猛地压在其中一人的身上。这两个陌生男人根本就没有想到半夜三更除了他们两个人,还有人没有睡觉,还溜达到了河岸上,甚至还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猝不及防间,其中一人被狠狠地压入了河岸边的泥沙中,另外一个人愣怔过后,想要反抗,却被另外一道不知道从哪里又窜出来的一道黑影骑在背上用石头狠狠地砸着脑袋。头晕目眩中,另外那个男人毫无提防地被石头砸昏了过去。
还剩下的那人口鼻俱被掩埋进湿润的泥沙中,只一会儿功夫就上接不接下气,也跟着昏了过去。这两个前后扑出来的黑影正是涛子和蒋碧薇。紧随而出的另外一个人则是强制他们兄弟俩的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