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晚霞满天,金乌归家,独狼终于停了下来,宣布:“先休息一下。”这一声仿佛天籁,蒋碧薇也顾不上地上脏,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只希望一辈子就坐在这里,不要起来。
“有这么累?”雷佳虎站在她的面前,垂眼看她,“你的体力真差。”蒋碧薇一句话都不想说,贪婪地享受着这难得休息的时光。
独狼这时也走了过来,皱眉望了望蒋碧薇体力透支的狼狈模样,问:“还能走吗?我们晚上要在那个地方住。”这个地方无遮无挡,根本就不适合做宿营地。他指了指山脚那边的一个小黑点,“那里有个山洞,可以住里面。”
蒋碧薇可算明白了望山跑死马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一直走一直走,连续不停地走了好几个小时,那座山眼看着就要走到了,可是眼前的山路根本就没有尽头,不管怎么走,就是走不到山脚。
可是不走怎么行?一个人留在这里喂野兽吗?蒋碧薇咬着牙站了起来:“还行,走吧!”她努力地抑制着想要倒下来好好休息的冲动,乘着树杈一直往前走,生怕停下来就不想再走下去了。
雷佳虎退到蒋碧薇面前,伸出手:“把你的背包拿给我!”看着这样的蒋碧薇,他动了恻隐之心。能够减轻些负担是一些,蒋碧薇很是爽快地把背包给了雷佳虎。
“真没用!”雷佳虎轻松地把背包甩在身后,犹豫了片刻,问:“要不我背你?”
蒋碧薇迟疑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不了,我自己走吧!”独狼找的这条山路开始还挺好走,走到后面山路变得直上直下,脚下的山路也变成了羊肠小路,即使矫健如雷佳虎,走的时候都不敢如最开始那般随意,要时刻盯着。
“等我实在走不动了再让你背。”蒋碧薇并没有把话一口气说死,还留了些余地。这时候她还可以撑,人情总要用到刀刃上,等她实在撑不下去再说。
“那好吧!等你走不动了一定要跟我说。”雷佳虎看了眼蒋碧薇,停下来等她走到自己前面去,“我走后面,还可以看着你点。”别人说度日如年,在现在的蒋碧薇看来,她简直可以说是度分如时,每一次抬手看手表都以为走了很久,几乎没有移动过的分针告诉她时间只过了一点点。
走啊走啊!蒋碧薇到最后几乎是靠着绝佳的意志力在机械地迈着步子。一步两步三步,走到五十步她就停下来站一会儿,然后继续一步两步三步,走到三十步再停下来站一会。抬脚迈步、迈步抬脚,终于等到了独狼说到了的声音。
这时候,蒋碧薇才感觉到自己的脚痛得站都站不起来。她扑通一下坐在地上,脱下鞋子,才发现自己的袜子同脚黏在一起,脱都脱不下来,两者相连处有暗红色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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