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程梓浩欺负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不会轻易饶了他。”欧阳宏盯着顾惜君瘦削的下巴,心疼得就像被人捅了一刀。他敏感地扫过她插入口袋里的手,很自然地扯了出来,发现掌心布满刚愈合的血痕,看上去似是被尖锐的硬物刮伤的。
没等顾惜君抽回双手,欧阳宏已经吼了出来:“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他……”
“欧阳,不关程梓浩的事,是我收拾碎玻璃碎片的时候刮伤的。”回忆起那天打扫的情景,顾惜君的心在此泛起了一丝凉意,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傻瓜似的。
那天傍晚她一个人蹲在地板上,左手拿着垃圾桶,右手无意识地捡地上的玻璃渣儿。
玻璃收拾干净了,顾惜君右手的掌心却被玻璃碎眼中挂上,变得血肉模糊。可是收拾的过程中,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痛。似乎身体再痛,也抵不过心底绝望那份绝望的痛。来序厅号。
“好好的,怎会打碎玻璃?”虽然大部分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可是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划痕,严重刺痛了欧阳宏的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心疼地开始翻抽屉里的药膏,轻轻托起顾惜君不知何时开始变得粗糙的右手,低声安慰说:“注意别碰水,洗澡的时候用保鲜膜包着。伤口你有处理过吗?感染了后果很严重……”欧阳宏喋喋不休地开始唠叨起来,手法熟练地开始涂抹药膏然后贴上纱布。
面对欧阳宏的紧张,顾惜君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场:“欧阳,从小到大每次我受伤,你都会这么紧张。还记得小时候我贪玩硬拉你去爬树,结果两人一起从树上掉下来,手臂擦伤了痛得当场大哭。”
“记得,我怎会不记得。那次我回家以后被妈妈狠狠打了一场,还拖着我上你家道歉。大伙都以为是我带你去爬树的,谁想到是你嘴馋,想偷摘树上的芒果。”欧阳宏侧面的线条柔和,与程梓浩的刚毅很不同。他的脸上总是带着温浅的笑容,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惊慌失措。
顾惜君倚靠在沙发上,有种历尽沧桑后的无力感。“那次你摔得头破血流,可是只知道背着一直大哭的我一路跑回家。你小时候很瘦小,可是从那天开始,我觉得你的后背很宽厚、很温暖。”
与欧阳宏的回忆总是温暖的,似乎每次当顾惜君受到伤害和感到无助的时候,对方就会义不容辞地出现在她的身旁。从南市到海市,从初恋到男闺蜜,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欧阳宏重新包扎好伤口,倒了一杯温水递给顾惜君,两人并排而坐,语重心长地劝说。“小君,如果你觉得伤心,尽管哭出来,憋在心里会很难受。”
“我已经哭不出来了。”顾惜君小口的喝着温水,冰冷的心仿佛因为液体的流淌而变得温热起来。
大家都是成年人,适合就在一起,不适合就分开,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了。虽然心很痛,可是如果不适合,终究还是会走到分开的那一步,还不如趁大家还没走到难分难舍的地步,作下最适合的决定。
虽然难以问出口,但欧阳宏还是忍不住试探道:“上次年会的时候,你们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分手了?”
沉默许久,顾惜君才叹了一口气,盯着右手的纱布漫不经心地说:“程梓浩的爸爸知道了我在南市所做的事,说就连自己亲生父亲都出卖的女人,配不上他的儿子。”
先是错愕,然后是一点点从心底涌出的怜爱。欧阳宏低头盯着顾惜君冻得通红的小脚丫,忽地弯身握了起来,放置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用外套盖住。
他笑了笑,分不清是无奈还是自嘲,柔声道:“他才配不上你。”
大概意识到如此亲昵的动作,并不适合他们现时的关系。顾惜君连忙抽回自己的双腿,却被一双大手紧紧按在大腿上。
“别动,你的脚丫都冷坏了,我帮你捂热。”欧阳宏并没有半分尴尬,似乎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欧阳,你觉得我是不是很绝情?任性地毁掉自己,毁掉顾氏,心却一点儿轻松的感觉也没有。”几番挣扎,顾惜君还是把冰冷的双脚从欧阳宏的大腿上挪开,低头抱住膝盖神色尴尬。
“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如果你已经重新开始,就不要再回头。”欧阳宏温浅的目光轻轻落在顾惜君的身上,盯着那张苍白而消瘦的小脸,心里有种说不清的酸痛。
曾经,他努力压抑爱意,违心地祝福顾惜君和程梓浩。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脸上都挂住随时要溢出的幸福笑容。
可是,程梓浩终究不是能让顾惜君幸福的那个男人。
场面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当中,欧阳宏看着顾惜君,顾惜君却一动也不动地抱住膝盖不说话。许久,她才打破了这种沉默,苦笑着说:“我想把公寓卖掉,然后回南市。”
“好,我陪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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