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用谁的性命,胁迫那个柳什么……”
“我明白了,照做便是,”沈茹薇道,“他这一路的安危,便托付给你和高昱了。”
“可是……”余舟见她表面毫无波澜,不由急了,“你便丝毫不怀疑……”
“该交代的,你家公子都已在信中说过了,”沈茹薇捏着书信的手微微一颤,“此事不论真假,我都不便参与其中,还是等你们家公子决定吧。”
“姑娘便丝毫不……”
“等他病愈,自然有能力处理此事。”沈茹薇莞尔,“你担心什么?”
原来,周素妍虽对萧清玦放了狠话,却还是从柳华音手里逼出了解药。只不过为令萧清玦交人,便只给出了一半解药。
对于高婷一事的怀疑,萧清玦也悉数写在信中,然而如今萧璧凌未醒,事态难有定夺,对沈茹薇而言与其拖延纠缠,还不如先救他性命,再慢慢捋清当中详由。
再者,有关高婷之事,她初回中原之时,便已有耳闻。
这个女子来投奔叶家的时机,刚好是在叶涛出事前后,而当时的沈茹薇与二姐沈浛瑛家教甚严,长期被禁足于偏院,是以并无机会与之相见并相识。因而对高婷的了解,也全凭耳闻,高婷性子柔弱,是以她最初听闻此事时,也曾认定萧璧凌是个登徒浪子,而后相交往来,言语间百般嘲讽调侃,只有合作而不愿以诚相待。
直到后来,渐渐开始信任。
她的疑惑与萧清玦、周素妍所想,大体一致,可她也同样认为,高婷这样的女人,绝不至于以自污清白为代价,来构陷一个与自己并无血海深仇的男人。
所以究竟是何处出了差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余舟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是心里觉得沈茹薇的反应过于平静了,他想着女儿家的遇上这样的事,怎么着也该大闹一场,或是无论如何也要上门去讨要一个说法才是,可这些仅存于他脑海中的猜想,没有一种情况发生在沈茹薇的身上。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还是说,她仍旧处于失忆之中,所以对诸多物事的反应不够敏锐?
余舟瞎想了一通,等进了屋去,便将高昱拉到一旁问话:“这两个多月,都是谷雨姑娘在照料二公子吗?”
“算是罢……公子长期卧床,的确需要照料,不过我同柳医师也都在此……等会儿,”高昱听得一脸莫名其妙,“出什么事了吗?”
余舟听了犯难,略一沉吟,便拉过高昱,在他耳边小声交代了近日所发生之事,听得高昱脸色一变,即刻望向沈茹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前辈能否看看这副解药?”沈茹薇将手中的白瓷小瓶递给了坐在屋内的柳擒芳。
“这又是何处得来?”柳擒芳面色一沉,“莫非,萧公子他已找到了华音?”
“可以这么说,”沈茹薇道,“不过,这解药只有一半,我不知道,能不能给他服用。”
“让老夫看看。”柳华音说着,便拿起解药走出房门。
“谷雨姑娘,”高昱走到沈茹薇跟前道,“公子他……”
“解毒要紧,”沈茹薇唇角微微上扬,“别的事情,且往后搁一搁罢。”
她如此一说,高、余二人便也不好再问了。
沈茹薇见这两人始终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笑了笑,道:“你们不必多虑,此事无非两个结果,不是真的,就是假的,若是真的,他自有他的去处,从此便是不相干之人,我又何苦为此烦心?”
“那若不是真的,又待如何?”余舟蹙眉,问道。
“若不是真的,清者自清,我因此恼怒或是做些其他徒劳之事,反是浪费精力。”沈茹薇笑容依旧。
这一回,高余二人彻底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柳擒芳推门进屋,一面走向沈茹薇,一面问道:“姑娘,这解药究竟从何而来?”
“是有何不妥吗?”沈茹薇回身问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并无不妥,”柳擒芳道,“老夫才疏,找了如此之久,竟不知问题是出在这一味药上。”
“也就是说,柳华音这次所给出的解药是真的?”沈茹薇收起笑容,眸中似有隐忧,“可否让他服下?”
“且不急,”柳擒芳道,“只是这一半的解药没有问题,另一半如何,老夫尚且不知。”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余舟,道:“小兄弟你能否详细说说,我孙儿华音他如今身在何处?”
“她……”余舟想了想,道,“他被带去金陵了,而且,带走他的人还说,这次要让我把二公子带回去,才会给出另一半解药。”
“那是何人?可会危及华音性命?”柳华音大惊。
“前辈放心,周阁主不是恶人,她与我家公子亦是生死之交,旧时同僚,只是有许多事想找他问清楚,方出此下策。”余舟赶忙拱手解释。
“既是如此,那老夫可否随你二人同去金陵?”柳擒芳问道。
“当然可以。”余舟点头道,“我等还想劳烦前辈,确认解药另一半解药是否无误。”
“既是如此,那事不宜迟,立刻启程吧!”柳擒芳说着,便打算出门去向黎蔓菁辞行,走出门后却瞧见沈茹薇走的是另一个方向,便冲她唤道,“姑娘不同去吗?”
“我不宜出面,”沈茹薇回身,莞尔笑道,“他的性命,便托付给您了。”
“这又是为何……”柳擒芳停下脚步,摇头表示不解。
“一点私事,柳前辈不必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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