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华壮硕的身子跑来,如往常般将绒绒的脑袋在她怀中拱来拱去,峣玉不由抱着它的脑袋揉弄,心中自然十足欣喜。
那恶犬不知何时已不见了,峣玉便用手抓着实华身上的一撮厚毛行走,似乎感受到了她身子乏力,实华四肢又伏于地上,她便顺势爬了上去。
被实华驮着走了好一会儿,峣玉发现竟又绕回到了那座小院,而此刻的端容正在院里手忙脚乱的煮饭。
峣玉心上一惊,立即凑近实华那尖耳旁说话,想让其转身离开,可实华却偏不肯听话,还在继续靠近那院子。
适时,端容抬头瞧见了她,而后一扔手中的铁铲,朝她大步而来,模样恭敬说:“属下已知错,不该对夫人用那下三滥的法子,只是还请夫人勿要乱跑,此处荒无人烟,夫人若有何差池,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峣玉今日来回折腾了一番,又累又饿,没了和他找刺的兴致,只从郇劜背上慢慢滑下来,盯着端容说:“它如何会在这里?”
端容头颅又一低,说道:“禀夫人,这野兽是一周前随属下来到这儿,施术时,其他野兽皆相继倒下,未有此兽眼瞳明亮,未受影响,属下一时好奇,便将它带了回来。”
按理说郇劜并无不同,怎的唯独实华会是例外?
峣玉思索不明,便又无精打采问道:“这儿又是什么地方,为何竟走不出去?”
端容回答道:“禀夫人,此处乃是属下不久前发现的一处偏静之地,自有障眼法遮挡,外人进不来,但若不费一番功夫,里头也出不去。”
怪不得,她走了大半日都出不去,可是那迷惑性的障眼法究竟设在了何处?
峣玉正要逼问他,却听滋啦一声,端容失了镇定,大叫一声“不好”,随即健步如飞,一瞬到了那架在院里的锅跟前,而后表情一瞬萎靡。
峣玉疾“牵”着实华走了过去,见那锅中只有几根奇黑的菜叶子,而地上“躺”着一条鱼眼大睁的死鱼,端容已是愁眉苦脸,意志消沉。
转眼间,他将地上的鱼捡起送入了实华口中,又从方才拎回的水桶里捞出一条更大的鱼来。
峣玉朝那水桶中望了一眼,见里头的鱼儿正活蹦乱跳着,溅出跳跃的水花,峣玉不由瞥了端容一眼,心中好奇他究竟是先将鱼打晕了再捉,还是先捉住再打晕?
端容正欲将鱼再度拍晕扔入锅中,便见峣玉凑上前来,推开他说:“鱼不是这样炖的,怪不得好好的鱼会从锅里飞了,你以为把它拍晕一会儿就不会被烫醒吗?”
端容被她的话逗得忍俊不禁,峣玉又立即瞪了他一眼,后者便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峣玉拿过端容手中的匕首,直接从鱼腹横入了一刀,而后利索刮去鱼鳞,挖去内脏,又用清水洗了洗,斜划几刀,开始入锅烹鱼。不过除去几头大瓣蒜和几根黑黑的野菜,便什么都没了。
峣玉庆幸自己阻挡及时,否则要吃那带鳞片的鱼肉,难以想象是什么滋味,而很显然,此人可能一贯是如此做法,看来,那位嘴刁的师傅也没少遭殃。
端容心中暗暗一笑,看来只要再废些心思,便可将她留住了。
峣玉肚子吱哇乱叫,好不容易等鱼肉炖熟了,忍着烫意将其从锅中捞出来,那只恶犬竟又出现了。
如此,峣玉的身边又多了一只不近人情的恶犬,峣玉一气之下,给那只凶悍的狗起了个叫恶霸的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