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想?”
她老早之前就已羡慕这身子灵巧,会吟唱动听歌曲的小家伙了,有数次更是恨不得飞到它的小巢瞧一瞧看是否能容得下她,结果可想而知。
她擅长之事,大多是痴人说梦。
陈镜又摇了摇头,嗓音低沉道:“因为不可能实现。”
峣玉怔了一下,又赞同地点头说:“是啊,我要是如你这般聪明就好了。”
陈镜勾动唇角无声笑了一声,而后微微侧眸瞧着她,只两三眼又立即收回来。
“阿银……公子如何起了这名字?”他呆呆念出后,才意识到自己言之不妥,又立刻接上后头的问题。
他真心已露,即便是藏在自己心里,终究不能装作无动于衷,这也算是另一种意识上的“年少轻狂”吧。
他只能迫使自己少看她两眼。
峣玉浑无所觉,只是沉浸在“阿银”这个名字中,慢慢道:“我窃了一个女子的名字,我从她身上瞧见了自己最初的影子,栗栗危惧,畏手畏脚,不仅如此,她的名字我也喜欢,她叫做银香,而我又天生贪财,想着发财,富贵,珍珠,宝玉云云名讳,后来干脆心一横,便征为己用了。”
她说完后得意笑了笑,令陈镜又惊奇瞧了她一眼。
陈镜欲再说话,却听身旁传来了浅浅均匀的呼吸声,侧首一瞧,盛如火般的骄阳毫无阻隔照在她的脸上,她却酣睡香甜。
与很久很久前截然不同,从何时起他开始眷恋着这一张面容?他不知道了,或许是在同越时自己被丢下那一刻,亦或是发现了日日服侍之人是一个女子之时,又或许更早,不过是不懂罢了。
可是自己却是一个真正流离失所的不幸之人,压根无力争夺,无论是与那极擅谋略的同越二王子,亦或是早日瞧清了这一点的现任东仁国大王,而那人更是救了他一命的恩人,故心中之言,一字难诉。
能与她同行,心中已经慰足,所以欲垫在她脖颈的手,骤然收了回来。
他没有资格。
峣玉醒来时天色已渐次暗下,阿镜没了人影儿,而自己的脖子酸痛不止,只好愤愤指责这草地坚硬硌脑袋,嘴上出气后,伸了伸懒腰,耐心将沾在身上的草苗摘个干净。
刚及大功告成,便见到阿镜拎着一个大大的鱼篓朝自己走来,峣玉喜不自胜,急忙接过那鱼篓,边夸赞阿镜手巧厉害,边新奇凑上眼睛去瞧,结果却被里头活蹦乱跳的鱼儿一个摆尾,几滴水珠正好溅在了她脸上。
峣玉用手抹了抹脸,又高兴地往里瞧,不过嘴上却说:“阿镜,你捉了这么多肥鱼我们怎吃的完啊?”
正欲去拾些干柴的陈镜怔了怔,又笑嘻嘻道:“阿银不是一向胃口大吗?区区几条鱼相信不在话下,对吗?”
峣玉想了想,又及其赞同地点了点头。
差一点,连自己是个饿死鬼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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