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没有说话,峣玉以为自己获得了阶段性胜利,可是下一秒她便天旋地转,被扎晕了。
她醒来时自己正倚靠木桶,坐在自己那只小凳上,脑袋晕乎,腿脚发麻。
这死老头连她晕了都不给寻个舒服的床,竟还将自己弄蜷缩坐在板凳上,真是凶残古怪没人性,活该当个老光棍。
好容易等麻劲儿过去,峣玉站起身子时,发现那昏迷之人下颌处又尽是黑血,毋庸置疑那桶面上还有未散开的淤血,甚至连空气中都尽是令人反胃的腥血气味儿。
峣玉又忍着眩晕之感,一点点擦干净他的面庞,将冒出的胡渣处也未遗漏在外,不知怎的,她忽然煞有兴致地瞧他的面容,觉得那双眸子紧阖着有一些缺憾,如果睁开了便是正正好,再陪以一丝明媚的笑意,该是如何?
峣玉想不出他笑时的模样,因为她从未见过,他那双长眸中不是空无内容的平淡,便是怒火中烧的愤意,鲜少流露任何放松的神态,在自己面前更是阴晴无常,偶尔的暴怒几乎可以将峣玉吓死。
庆幸是在被吓死之前,她先挑战了一次更亡命级别的坠崖,所以又算是重生一回,如此她便多了一丝抵死相抗的勇气,更何况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寻求到了不使用暴力的和平对话,以他不堪破命来换取自己永远的自由。
只要她这回能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河山万顷,大好风光处便近在眼前。
可他若万一真的日久昏迷,成了一个动弹不得的植物人该如何?
峣玉揉着自己的脑袋,盯着他干净俊朗的面容,再度陷入了迷乱和茫然。
老头入门时正好瞧见这一幕,眼色动了一下,又徐徐踏了进来,身后还领着威风十足的小梦。
峣玉被喵呜声惊扰,想立即与其据理力争,结果那老头又银针在手,朝她而来,峣玉被吓得猛往后退步,边求饶道:“我错了,别扎了,不准再扎了——”
只是怂完又一跺脚道,“就知道破银针扎人,我与你无冤无仇,哪里有如此欺负人的怪医?!”
老头哑然失笑,又一近身道:“你若不去洗干净一身臭味,我下手只会更狠,不过这次你可以自行选择扎在哪个穴位,我皆可大方满足。”
峣玉赏了他一记白眼,又垂下脑袋,悻悻朝门而去。直到走了很久后,那老头倏听见一声有些遥远的嚎叫声从林子里传出。
他笑了一声,又将注意力转至眼前额头正黑气缠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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