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大军接连搜寻几日,都寻不得主人下落的蛛丝马迹,原来竟然入了那片传说中的阴郁诡林,并能侥幸脱身而出,如此说来,那安躺床上的瘦弱公子便由诡林中而出?
风卓的余光又瞥至床上已镇定安神,却面目惨白的公子身上。
秦岂望了一眼地上的云歇,道:“当年总有一些知情人还好好活着,藏在了何处,云歇,耐心找。”
他虽是一副平淡的语气,却透着深不见底的阴寒与一丝丝无奈。
云歇受命起身,正欲携那人下去,那人却大呼道:“今日二公子不听我石核之言,妄自中断计划,还毁我吾解铃,有朝一日必会自尝恶果,届时天怒人怨,一切悔之晚矣。”
秦岂慢慢松开峣玉的手,步伐沉稳走近石核面前,定睛看着那人深沉的眼眸,沉沉道:“若是用伤害她的方式来探寻真相,那我秦岂不知也罢,反正天苍地阔,她有我便足矣,我会让那些巫邪巫妪,诡道密术继续无声无息,至于如何办到,先生觉得秦岂是否首先该将那些知情人杀光?”
他话中的残忍让众人心中一颤,但风卓等三人追随秦岂多年,自知其行事虽杀伐果断,却从不滥杀无辜,至于眼前这个口出狂言的知情人虽不知如何处置,却总归不会有好下场,因为那个在市井散播谣言的老婆子已经死的无声无息了。
石核身子打了个寒战,却知此时再示弱已无用,便用利眸回击他,“哼,我石核贱民一条,不过二公子可真有的忙了,小心些,哪日被枕边人反咬一口,别说小人没提醒过。”
话一说完,又冷嗤一声,便朝外走去,当然是被护卫押着出去。
秦岂挥退众人后,便俯身躺在面色转温的峣玉身边,无一丝睡意,只是静静偏头看着她,大手捏住她瘦瘦的手掌,倏然贴于她耳边道:“玉儿,你究竟是什么人?告诉我。”
回答他的是她沉稳的呼吸声,秦岂自嘲地摇了摇头。
他发现自从带回她后,便整个人风度尽失,他明明渴望知道她的一切,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以及她的真实身份,却害怕她对自己撒谎,便如他第一次在黑林中问起她的过去时,那一刻她选择欺骗了他。
而他此刻胆怯至竟信那些术士,想起方才她的模样,只觉惊骇后怕,万一她若真魂归离去,他不敢想象……
他发誓,再不会为逼她酒后招供而强硬灌醉她了,她既活得没心没肺,一派天然,便只有他好好守着她了。
安守着她,不让任何人来打扰和破坏……
秦岂心中愁绪慢慢消散,眼中只有她沉静美好的睡容,他大臂一挥将她揽入怀中,忽略了峣玉无意识的嘟囔,便如之前数次般紧紧抱着她。
而不知多久后,那原紧闭着的双眸却倏然睁开。
“梦儿……”
她将脑中骤现的这个名字无声念了几遍,身子忽不受控颤了一下。
她猛地抬眸,见平日里酷爱吹胡子瞪眼的秦岂正一脸温然无害地睡在自己眼前,空寥寥的心顷刻便被填满,唇边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然后又不顾形象地将他缠地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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