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敢跑路,您老宽宏大量,菩萨心肠,千万别动气……”
那刀子可得抓稳了,也别掉下来戳伤她灵活自如的脚丫子,不过峣玉自是不敢说出此等不知死活之言,只用亮汪汪的眼眸盯着他,并极力展示自己的无辜无意。
磨人的空气似被她遏于喉间,就像前次她被许沉应狠狠抓着般难过惊颤,虽然眼前人“仁善”未施展锁喉术,不过那宝刀显然更轻快更凶残。
终于,那人鼻子冷哼了一声,似藏刀刃的双眸又瞥她一眼,而后动作优雅地收刀入鞘。
峣玉狼狈跌坐地上,揉了揉自己颤栗不止的小腿,竭力喘气之余,目光移至那方才险要了她小命的宝刀。
那是一把铜皮镶白玉短弯刀,瞧来工艺精湛,鞘上有令人眼花缭乱的朱红刻纹,在紫色腰束的映衬下,更显得色泽混乱不搭,峣玉微微晃了晃脑袋,又专注于歇缓自己的腿脚,平复心跳。
时间一分一分又一分,那人身子依旧挺拔如树,不肯离去,峣玉纳闷看着他,而后悻悻站起身,拍拍尘土,大步潇洒离去。
中途,她蓦然一转头,果然,那人正在“优雅”地填着狗洞。
她差点将自己憋至岔气,才未像上次嘲笑许沉应时大笑出声,只有识时务者方可躲开未知混流,她遭受过一回“报应”,自然识趣聪明,而且秦岂又不在旁,她刚及死里逃生,怎敢造次,不过是在心中狠狠嘲笑这人一番。
此次大难不死后,她又去瞧阿镜练剑,正欣赏其虽不算行云流水,却灵巧利落的招式,并感叹他的进步以及那无意流露的洒脱,忽然身后传出一声冷呵,又越过她的身边,凶残训斥阿镜一通,道阿镜花拳绣腿招式无力,而阿镜倒是垂头恭听,分外认真。
峣玉才知原来阿镜的师父便是冤家路窄之人,便只好赶紧溜之大吉,而后询问路青才知,那人唤作林洵,是秦岂多年来的左膀右臂,心腹下属。
果然怪人的属下亦然怪,不对,是比他的主子还要怪异。
而自上次以后,峣玉万般无聊都坚决不肯去瞧阿镜练剑,而且不知为何,她总觉阿镜在她面前练习时似拼力过了头,令她莫名有一丝不忍。
路青见公子不肯去,便也未再言语。
峣玉忽抬起头,道:“路青,喜欢谁就要主动出击哦,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路青羞愤说一声:“公子胡说什么,奴婢可要生气了。”
峣玉又调笑一声,而后眼神瞧着路青绯红遍颊,一个浅浅的梨涡逐渐漫开。
看来她还能为路青和阿镜当一回月下老人了。
而很久以后,峣玉才知道,原来当时路青钦慕之人并非年少轻狂的阿镜,而是那冷面不言,长疤吓人,总神出鬼没的林洵。
她差点点错了鸳鸯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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