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纷纷退出书房。
“远儿,你怎么看?”梁知府沉声。
梁程远剑眉高扬,冷哼:“不过是些障眼法的玩意儿。”
“如何说?”
“据二皇子与蒋公子传来的消息,四皇子与启朝大王子联系甚密,不得不防。”
梁知府倒吸一口冷气,万一……这可是通敌卖国的大罪:“还是确定些好,不可仅凭猜测,就毁了黎朝基业。”
“儿子省的。”
程月轩
赵明月迎上来:“怎么样,可有具体的消息?”
梁程远掀开衣袍,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什么启朝太子来我朝贺寿遭到轻视,什么出师无名,不过是有人在背后使坏罢了。”
“可是还有别的说法?”赵明月紧张问道。
梁程远将在书房里说的话,又给她讲了一遍。
“那,京城那边现在如何?”
“京城有二皇子在,何况不还有蒋家大公子,以及蒋家两位将军守着,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梁程远眼神微闪,他终究还是瞒了她一件事,只希望到了这个时候二皇子不要再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赵明月捏着帕子不安的来回走动,梁程远几次欲言又止。
她在房中又转了几圈,快步回到桌前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下。
“你有什么要说的,说吧。”赵明月缓口气,看着他道。
梁程远移开脸,冷哼:“爷在你眼中就是有事不说的人?”
她气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怎么顾及我的感受,你……我看你就是气我。”
赵明月红了眼,梁程远终于慌了,将她拽到自己怀中。
“放开我,我不让你碰。”
“就不放,你是我娘子,不让我碰让谁碰。”
赵明月气愤挣着:“我看你早就忘了谁是你娘子,再说,谁爱做你娘子谁做。”
“阿月,我明天一早出发。”梁程远压着她,下巴抵在她脖颈处轻声道。
赵明月一下子就没了动静,安静的如一尊雕塑。
他继续道:“不能再等了,虽然四皇子不会让启朝直接攻破赤水镇,但作为总参将,我必须得与将士们同在一处。”
怀中女子哽咽:“你明知道赤水镇太守是四皇子的人,这不去是送死。”
换句话说,外有启朝大军虎视眈眈,内有通敌之人赤水太守,谁去,不过是羊与豺狼。
“你让我如何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我却无能为力,难不成只能坐在府里念经不成?”
“不会的。”梁程远抱紧她,一字一句:“不会的,阿月。”
许久,赵明月呆呆的从他怀中起身:“我去给你收拾东西。”
程月轩,安静的几乎可以听闻到人的呼吸。
一个一丝不苟的拿起,放入,如同在做着最为虔诚的事,一个坐在那里看着身前的女子抬步,起俯身。
出发前的最后一顿饭,两人相对无言,赵明月只默默的低头吃着饭,戳着碗中的米,只下去不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