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认真一想,不说朱梓良,一边的刘显兵也是极好的劳动力。
涉灰产业的经营,依赖的不只是服务出众,也不只是管理良善,更需要震慑得住那些不守规矩的人。刘显兵本身不做违法的事,并不代表他手下就没有什么“鸡鸣狗盗”的能手。
一直苦于没有人手的叶妍,于是就仔细地给他们说起了这个案件。虽然她知道,他们能在酒店等她,必定已经对案子有所了解,但是通风报信的人未必会把事情说得多么仔细。
“……大概就是这情况了。”叶妍花了十分钟时间,赶在第三道菜端上桌的时候,刚好说完了情况。
“……”朱梓良看着叶妍眼中的光芒,忍不住感叹她的赤诚之心。
“这案子你是从HZ市局接的?就收1块钱?”刘显兵可没这么多愁善感,在听了具体情况后,险些没喷血。作为一个老板,他对公司的经营问题可是很注重的,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举动的危险性。因此,不等叶妍开口,他就忍不住吐槽道。
“傻大姐,你那私人调查公司,是一间公司啊!一个健康的公司不能只靠老板不停地注资补贴来生存,必须能够自己正常地盈利,最差也得收支平衡或者接近收支平衡。否则员工每天都在担心自己工作的地方会关门大吉,他们怎么安心得下来?接一单生意就赔上几十上百万,幸好你这小公司只有三个人,又都知根知底不在乎收入,否则人心早散了!”
“还有,做公益挺好,但是你不能让自己的行为成为别人的负担。现在,HZ市局可以用1元钱找你合作,到哪一天你不做这好事了,他们能用1元钱找到什么帮手?你没听过‘子贡赎人’和‘子路受牛’的故事吗?”
叶妍眨眨眼,看着他。
“在春秋时候,鲁国有一条法律,如果鲁国人在国外沦为奴隶,有人能把他们赎回来,就可以到国库中报销赎金。有一次,孔子的弟子子贡在国外赎回了一个鲁国人,回国后拒绝收下国家赔偿金。孔子就对他说:‘子贡啊,你用的办法不好,从今以后,路过人就不肯再替沦为奴隶的同胞赎身了。你如果收了补偿金,并不会让你的善行失去意义,但是你不收取赔偿金,别人也就不肯再赎人了。’后来子路救了一个落水的人,那人送了他一头牛,子路收下了。孔子就说:‘这下子鲁国人一定会勇于救落水者了。’”刘显兵说道。
“然后你想说啥?”叶妍挑了挑眉,问道,“觉得我拔高了私人调查公司的道德标准,让他们没办法和警察们合作了?还是觉得我把市局的办案成本降得太低,将来他们获批的办案经费会减少?”
“呃……你已经有想法了?”刘显兵惊诧道。
“呵,我也是一个‘资本家’呢!”叶妍冲他咧嘴一笑,大大咧咧得仿佛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子。
“是苏小雨提醒你的?”朱梓良忍不住跟着笑了。
“那倒不是。”叶妍摇了摇头。提醒她的,是米诺斯。这家伙平时闷声不吭,任由差遣,可在有些地方却出奇的敏感。不过用他的话来说,那不是聪明,而是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