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纪希是哭着睡着的,身上衣服根本来不及换。可早上醒来,穿的却是干爽的睡衣。程妈进来送早餐,她就随口:“谢谢你昨晚帮我换衣服。”
“什么?我没有呀。”程妈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声劝她,“昨晚就没吃,今多少吃一点。”
“我没胃口。”
睡衣既然不是程妈换的,那肯定就是商祁延了。一想到那个男人又把自己看光,她就忍不住升起一股怒气,恨不能狠狠扇他两个耳光。
“姐,少爷今在家,您这样的话,他又要生气了。”
手腕上被领带勒出来的红痕还在,昨晚上,纪希是真的被商祁延阴鸷残忍的模样吓坏了。可事后冷静下来,自己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他干什么?
现在他还在家,那正好,纪希:“麻烦你告诉你们少爷,从现在开始,只要他一不放我走,我就一不吃东西。他要是还想逼我,那我就去死。我纪希,到做到!”
“姐,你这又是何必呢?少爷他、他对您其实很不错的。”
“不错?”纪希冷笑,“原来他的对人好,就是把人家关起来!”
眼看着纪希的脾气又闹起来,程妈知道她虽然外表温和,其实骨子里非常倔强,没办法,只能去向商祁延报告。
别墅的阳光房被改成了餐厅,还是因为纪希过,她喜欢在阳光下吃饭的感觉,和大自然最亲近。只是可惜,这餐厅改造好了以后,她从来没过来吃过饭,偌大的餐桌上,只有商祁延孤零零一个人。
听程妈了纪希的事,他也不诧异,只是很累似的,慢慢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站起来叹了口气,“跟我过去看看她。”
纪希的房间里有个大阳台,今她倒是下了床,正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眯眼看着外面的阳光。
商祁延一进门,冲着她喊了一声:“希。”
这座别墅地段很好,窗外可以看到一片人工湖,波光粼粼,水面还浮着一两只洁白的水鸟,捕鱼嬉戏,非常惬意。
纪希也不回头,指着窗外给他看,“喏,水鸟真好看。”
他不明白她的意思,走过来,低头睨着她,“希,你怎么又闹脾气?”
“我怎么敢?”她在他眼前揉了揉手腕,抬起来给他看,“昨弄得伤还没好呢,我哪里还敢闹脾气呢?我不过是看看水鸟,它们比我幸福多了,它们是自由的。”
她的口气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脸上也是没有表情。可商祁延却更希望,她像以前那样骂他打他,那总算有点生气,不像这样死气沉沉。
想起昨自己做的事,他有点后悔,握住她的手腕,看到两圈已经发紫的勒痕,歉然问:“昨吓着你了?把你弄疼了是不是?”
纪希却还是打不起精神,摇摇头:“没事,这点疼早就不算什么了。”着就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你先出去,我有点累了,想休息呢。”
刚刚才起床,怎么又累了?
商祁延眉峰微微聚起一个川字,拉住她手臂,不许她走开,紧张地问:“你今怎么了?刚刚早上就有气无力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她垂着眼睛,站在他身旁,不挣扎也不看他。
他莫名觉得心慌,又问一遍,“真没不舒服?”
“没有。”着,眼皮耷拉下来,好像真的是困到了极点。
这下,商祁延终于是起了疑心,也不顾她口口声声着“没事”,打横抱起她就向外走。
他脚步急切,等在门外的程妈被他脚下生风的样子吓了一跳,一边费力追着他的脚步,一边担忧地问:“少爷,姐她怎么了?”
就这么片刻的时间,纪希竟然已经在他怀里昏睡过去了!
商祁延心里担忧更深,怒气冲冲质问:“我把希交给你,可是你给她吃了什么?”
“吃了什么……”程妈被他吓得脑子里一针空白,愣怔着,“昨姐什么都没吃呀,看她睡不着又激动,我就拿了镇定剂给她……哎呀,镇定剂我给她吃完忘了带走了!”
程妈到一半,自己才想起来,忙又返回去查看,见昨还满满的那瓶镇定安眠药,现在已经是空空如也了。举着药瓶再想去告诉少爷,可他抱着纪希,早已经上车开走了,家里哪还有他的影子?
只能慌忙去给他打电话。
在车上,商祁延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妙,接到程妈电话,得知纪希吞了一整瓶的镇定剂,更是心急如焚,挂下电话就朝司机低吼:“快点,再给我快点。”
司机猛踩着油门,副驾驶上的古丽回头安慰:“商总,镇定剂服用过量的话,昏睡只是前期反应,三时内送纪姐就医,就不会有任何危险,您不必太紧张。”
医学常识他自己也有,可事关纪希的生死,他怎么会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