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玄起来得比我早,也可能他压根就没睡过。
一直趴在床角玩手机。
有好次我被那亮闪闪的光给惊醒了,很想提醒他太晚了玩手机不好,伤眼睛伤皮肤还伤智商,他本来就够笨了。
可是想了想,我要那么啰嗦干嘛,我又不是他妈。犯不着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吧,我双眼一闭又睡了过去。
还没很正式的睡着,那家伙手里玩着的手机再次将我吵醒,我吞了吞口水,故意咳嗽两声,我一咳嗽他以为我着凉了,将被我踢开的被子重新帮我盖好,我又咳嗽了几声,他一咕噜的从床上跳了下来,用手摸着我的额头。
靠,当我三岁小孩子吗?
大人踢被子有可能到发烧的地步吗?
他一个人自语道:“不烧啊。”
又爬到床上玩手机。
到底在玩什么啊,玩得这样入迷。
第三声咳嗽又响了起来,这一次可不是我故意,是真的在咳嗽了,可能近来没怎么休息好,担惊受怕的过了几天,加上年纪大了吧,免疫力因此就下来了。
从第三声起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一折腾,他是没睡,我也没休息好,顶着个熊猫眼在外边走动,郑老师回来的时候盯着我瞧了许多,我以为她会损我几句,谁知她竟然什么也没说。
大概憋着,想找合适时机给我一块算吧。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终于跟我说话了:“刘老师,你还好吧,肾不虚吧?”
“噗。”
我呛了个半死,这家伙说话好生猛。
为人师表,好歹给我留个脸面行不咯?
我因为呛声脸憋得通红,她却不以为意,问我:“最近城里有招聘考试,国家编制的,要不要去试一试。”
这种考试几乎年年都有,且是一年好几次,我说的好几次并非指一个城里,整个市吧,今日这个城招考,明儿那个城招考,好像极度缺乏教师似的。可明明参加考试的非正式老师那么多,正式老师也那么多。原来的老师也没听说有很多退休的,唯一的解释便是学校扩建了。
至于扩建的缘由。
可能乡村的资源都往城里挤过去了,造成城里堵塞,乡村人丁单薄。就拿我们这所乡村小学来说吧,一个学校一幢楼,一年级一个班,一个班二十人,算是多的了。其实,就这在读的二十人,家长也想将他们送往城里,只不过城里物价相对而言要高些,无奈之下留在乡村而已。
“去不去嘛,咱们一块去,也好有个伴啊。”
我犹豫了:“我们都走了,这些孩子怎么办?”
我不算好心的,也着实狠不下那个心。
“哎呀,你不会真的等着教育局的给你调到城里去吧,人往高处走,你没权没势的,除了老实待在这个山窝,不管教多少年都走不了的。”
我摇头:“我没想过要走。”
“刘老师,那你想过将来吗?你不可能一辈子孤身一人吧,你已经结婚了,总是要生孩子的吧,你的孩子长大之后你也愿意他们一直待在这个农村里吗?要什么没什么?”
“大城市里有什么?”我问她。
“当然有啦,首先,教学条件就比乡下好,其次,医疗也比乡下好,乡下都没有几个能医术高明的医生,还有吃的穿的用的,交通啊也没有大城市里方便,随便去个地方都得走一大段路,走得好累。”她一一罗列着大城市里的各种好。
可我的印象里一直记得穿越以前,我见过的大城市。
不否认城市里的繁华,街道干净,店铺装修得金碧辉煌,食品做得精致可口,就连装食物的果盘器皿看起来都像艺术品。似乎那样的生活真的是莫大的享受,可是我也依然记得那些笼罩在城市上空的雾霾,黑压压的一片。
想看的蓝天,白云。
想要的新鲜空气,连梦里都不曾出现。
我愿意守护在这块土地上,连同我那点微薄的希望。
“你去好了,我不去。”
“那我跟吴起范一块走了啊。”
他?
“你跟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别提他。”她沉了脸。
一个人的变化是在不知不觉中转变,还是一瞬间,她跟刚来学校时那个小女孩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她“腾”的站了起来:“反正我要报名。”
我也站了起来,你报名就报名,冲我发什么火,老子欠你的么,这小姑娘,被谁宠的这么蛮不讲理,我抬起脚就要走。
“刘老师,你等一下。我要应付考试,所以,上课的事情能不能拜托你。”
“你去找校长说。”
我可不是白莲花,我哼哼着调往外走,下了坡,一个大麻袋套过来,我没有挣扎,因为我知道我挣扎一定会引起扛我的人内心的恐慌,他一恐慌铁定想把我打晕,不如按兵不动,观察自己的处境。
“咦,怎么不动了?”
“我没打她啊。”
他们果然中计。
我一听声音,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说话的声音能判断出来是两个人,是否还有其它同伙,暂时不知道。“哎,会不会搞错了啊,别了出了什么人命咱哥几个可背不了这个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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