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宫中是公开的秘密,但是李太后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自幼『性』格温吞的常洛选择了沉默。
“走,咱们找他们去!”李进忠转身要出门去找值守的那两个太监。
常洛想到自己身为太子,怎么能为了这种事和太监争执呢?
实在太失体统了!
于是,李进忠已经出来大殿去找庞保和刘成理论,常洛依然在殿内忍受着寒冷。
而在文华殿外,李进忠已经和当值的二人吵了起来。
“你们两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狗奴才,连太子殿下都敢欺负,活腻味了是吧?!”李进忠本就是个泼皮,吵起架来自然是当仁不让。
“李进忠,你不就是魏朝身边的一条狗吗?在这里威风什么?要巴结主子也得有眼力劲是不是?”庞保高声说道。
“对啊,关你屁事,我们兄弟当差,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实话告诉你,下个月我们两个就是翊坤宫的人了!”刘成颇有些得意地说道。
关键的时候,把翊坤宫的郑贵妃抬出来,保准吓着他。
“我是狗,你们又是什么东西?!人家郑皇贵妃都不知道你们是个什么东西,就拿着人家的名号到处招摇的直娘贼!”李进忠骂起人来是一套一套的。
“何人在此喧哗?!”东宫讲官郭正域远远地听到了这三人的争执,他认得李进忠,是司礼监的太监。
“郭大人,此二人今日在文华殿当值,天气寒冷,太子来读书,奴才让他们给太子生火取暖,这二人还对奴才破口大骂,请大人明见。”李进忠一改方才的泼皮无赖模样,毕恭毕敬地说道。
“大人,是他先骂我们的!”
“对啊,是他先骂我们的!”
庞保和刘成为自己争辩道。
郭正域并未置可否,只是走进了冷得像冰窖一样的文华殿中,看见了瑟瑟发抖的常洛,又走了出来,对庞保和刘成说道:“殿中如此寒冷,为何不用木炭取暖?!殿下是储君,千金玉体,如果受了风寒,你们两个狗奴才担待得起吗?!”
郭正域对这两个狗仗人势的奴才一顿痛斥,他们便灰溜溜地去生火了。
李进忠见事情完美解决了,便跟常洛和郭正域告辞。
“你叫什么名字?”常洛想到这个有些面熟的太监如此仗义,不免有些感动。
“奴才是司礼监魏公公手下的李进忠。”
“好的,我记住了。”常洛对他点了点头。
李进忠甩着袖子出了文华殿,正好对上庞保和刘成二人。
“李进忠,你等着,我们一定会跟你清算的!”庞保恶狠狠地说道。
李进忠并没有理他们,只是挥了挥手,转身便走了。
清算?
还不知道以后是谁清算谁呢?!
走着瞧!
万历三十年腊月初八,杭州。
今日是腊八节,又是如意三十岁的生辰,柳承志在西湖边新建成的别庄为如意祝寿。
“哎呀,柳兄,柳夫人今日千秋,可喜可贺啊!”孟少瀛夫『妇』带着三个孩子,孟华勤、孟华励和那个比启琛一岁的女儿来参加寿宴。
孟少瀛送上的寿礼是用他织造的绫锻装饰的一笔笺。
“当年柳兄让在下帮忙做一种能够巧夺天工的绫锻,用来装点书画,在下不才,潜心了几年才做成这些,这些就当是在下送给柳夫人的寿礼吧!”孟少瀛笑着说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如意拿起这些一笔笺,纸张上印着淡淡的兰草图案,周围装饰着如意结图案的绫锻,『色』彩浅淡优雅,织工精美。
“这一笔笺如此精美,想必是孟公子呕心沥血之作。”如意笑着说道。
“这些啊,说来真是惭愧,起初父亲是不允许他在家里摆弄织机的,后来好不容易父亲答应了,谁知运来的织机又不合适,少瀛就和师傅们在宅子里自己改造织机,所以到如今才织成。”田雅姝说道。
“在宅子里织布?孟公子你真是把孟家当成织厂了啊,哈哈!”柳承志大笑道。
“那这些一笔笺可有称谓?”如意问道。
柳承志拿起其中一张,看着绫锻上的如意结图样,突然有了灵感,一拍手说道:“今日是娘子生辰,我们正好应个景,就叫‘如意抄’如何?”
“如意抄?妙啊!这称谓好听又好记!”孟少瀛也拍手称好。
“孟公子,你那里还能做多少,我们全都要了!”柳承志豪爽地说道。
如意轻轻拍了一下他,低声说道:“你要那么多干什么?”
“卖啊!放在你的书画店里,肯定受欢迎啊!”柳承志冲着她一笑。
“老爷,夫人,可以开宴了。”荣木声地提醒道。
“开宴!开宴!大家快快入席!”柳承志招呼着大家入席。
今日如意的生辰,他按照如意的要求,只请了熟悉的一些亲朋好友到场。
自从别庄落成后,他们全家大部分的时候都住在别庄,用的也是以前的旧人。
如意想到荣木腿脚不灵便,要本家大宅和别庄两头跑不方便,便给他配了专用的马车。
环在和荣木成亲那年的冬天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冬生,如今又怀上了第二胎,如意见她身子不稳便让她回城西的荣家安心养胎。
有一面墙全是窗户的暖阁里,宾客不一会儿已经坐齐。
这也是按照如意的要求,依照东安王府的暖阁样式改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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