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不以为然的梵玉龙还想开口嘲讽莫凡几句,刚吐出一个字,脸上刚刚浮现出不屑地笑容,剧烈的疼痛就将这一切都打断了。
微微下移视线,他发现手中的残剑从剑柄处生出一根象牙般的利铁穿透了他的左胸,鲜血自伤口中渗出来,浸湿了大片衣衫。
抬头,视线定格在莫凡身上。
“你……”只吐出一个字,他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口中汩汩地往外冒血。
莫凡手一招,残剑恢复原状,飞回了他的手里。
梵玉龙胸口出现了一个前后透亮的血洞,鲜血如同决堤的江河之水呼呼地往外涌。
失去所有生机的梵玉龙“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恐惧、惊诧、疑惑、悔恨等复杂的情绪充斥了他的双眸。
望着梵玉龙的尸体,莫凡淡淡地道:“若你在我陷入幻境之时对我出手,说不定,我还真能死在你的手里。
但你并没有那么做,自作聪明的你以为从我手里抢走了残剑就能主宰我的生死。
呵,不好意思,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这把剑跟你平日里使的破铜烂铁可不一样,他只认我这一个主人。
而且……”意念稍动,残剑模样大变,成了一面金光闪闪的硕大盾牌,“它是变化多端的。”
“天哪,连梵玉龙都败在了他的手里,简直……简直不可思议!”
“这少年是魔鬼吗?太恐怖了!”
“人不可貌相,而且,剑也不可貌相。
谁能想到看似破铜烂铁的残剑实际上是一等一的宝剑,什么三品灵剑、四品双刀的,统统不顶用,霸气呀!”
“这少年还真耐人寻味呀!”
“啧啧啧,今天算是开了眼,还没见过这等神奇之事。——一把破剑不仅威力无穷,还变化多端。
老天,希望我这不是在做梦。”
……
……
“一把破剑……一把破剑……怎……怎么……”欧阳诸苟在颤巍巍地呢喃,出了一身冷汗,“怎么就成了绝顶利器?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算它是绝顶利器,梵大师明明都已经把它夺过来了,怎会又因它而死?”他心神大乱,与莫凡的距离又远,根本没听到莫凡的话。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眉心处拧成一个疙瘩。
惊诧、恐惧、疑惑、愤恨等情绪相互交融,以一种复杂的神情呈现在他的脸上。
他紧紧地抓住了缰绳,双臂却在不断颤抖。
脸上、额上、脖子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睛慌乱地扫视着白马柔软的鬣毛,心情复杂而多变。
赛罗翁死了,方先生死了,连梵大师……梵大师也死了,怎么会?
欧阳家族三根顶梁柱,都被一个十六七的少年给毁了?!呵,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没错的。
使劲扭了一把大腿,一股钻心的疼痛狠狠地将他给扇醒了。
不是梦!不是梦!!为什么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