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娜摇头,眼里尽是悲伤,她喃喃说道:“是因为长孙哥哥。我们在来平城的途中,曾遇到了身为东境战事的大督军长孙翰,他原本是想劝我不要再来都城了,他已经向托崔大人去向莫统领要回了我的官籍奴仆契约。我已经是自由之身,可不曾想他竟然也见到了燕国公主。那时候我才知道,燕国的公主竟然就是长孙哥哥多年来念念不忘的姬姑娘。后来长孙哥哥尾随着我们的和亲队伍,走了一日。再后来,我也不知道冯墨琴撒了什么谎言,让长孙哥哥相信了她,他们二人孤男寡女在营帐之中过了一夜。那时候我原本是很开心的,我以为长孙哥哥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让我来都城将冯墨琴与他之事告诉大殿下,由他出面向陛下求情,让燕国公主嫁给他。待他返回都城,他便要迎娶她。”
听及此处,贺小安不由得毛骨悚然,她今日见到冯墨琴之时,还以为对方并不知道长孙翰对她的一片心意,但根据里娜的讲述看起来。她不但知道长孙翰对她的一片痴心,还故意引诱他,可来了都城却又转身嫁给了魏焘。
“她知道我来都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成全她与长孙哥哥之事,可是冯墨琴似乎有自己的计划,我的出现会破坏了她的计划,于是她便趁人不备要杀我灭口。我武功不如她,被她刺伤,幸好我跳入了河中,后来又被路过的村民救了。虽然我受了重伤,可也许是上天特意留我一条命,让我来揭穿她的真面目吧。所以,虽然身上的伤还没好,我担心她来都城会做坏事,便赶来了平城。可我还是来晚了,让我入城之时,一打听才知道燕国的公主已经嫁给了大殿下,我知道这就是冯墨琴的目的,她想要通过自己来离间殿下与长孙哥哥之间的关系。少夫人……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长孙哥哥托付我的事情,我没有办好。”
里娜心中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没能完成长孙翰的交代的事情,但是贺小安似乎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里娜,你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其实你该庆幸,长孙翰没有娶这样的女人,这个女人的野心太大了,她不爱长孙翰,即便是嫁给了他,也不会真心对他好。或许某一天,她还会生出坏心思来,祸害了长孙一族,只怕是后果会更严重。”
贺小安劝住了里娜,也叫她宽了心。但是其实在她自己的内心,也不觉得如今这事情,有多好办。魏焘娶了冯墨琴是事实,即便是他休了她,也不能改变什么。魏焘是太子,更是未来的皇子,他的颜面比什么都更重要。即便是魏焘对冯墨琴没有太多的感情,但长孙翰已经不可能与冯墨琴在一起了。他们之间,到底会怎么样,贺小安也无法猜测到。但是长孙翰多年来都不曾婚娶,可见他对冯墨琴用情至深。
更何况,贺小安总觉得今日在大殿上,魏焘虽然最后貌似站在了自己这一边,可他到底什么也没做。这多少可以看出他杜冯墨琴还是有些感情的,像冯墨琴这样的女人,典型的白莲花,利用自己的可怜博取男人的同情。这天下绝大部分的男人,都会想要去保护一个像她这般楚楚可怜的女人吧。贺小安自嘲,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恶毒的女配,尽管她爱魏焘,想尽自己最大的可能不让他受到伤害,可她却将自己处在了最尴尬的位置。
客栈的掌柜,已经派人去请来了平城里最好的大夫,来替里娜看病,贺小安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亲自哄着里娜睡下了。又安排了两名侍女留下,照顾里娜的饮食起居后。她才离去。
“令狐冲,我错了,我突然发现,许多的时候我真的是太自负聪明了。我以为每一次我都能靠自己的聪明化险为夷,这冯墨琴的歹毒超乎我的预料。你说我该怎么办?”回去的路上,贺小安沉吟着问令狐冲。
“其实,你原本就不需要自己承担这一切,你身边还有王爷,他是你的夫君。你们本来就该风雨与共,不如告诉他真相吧。”
这是令狐冲的建议,而贺小安却依旧无法下定这个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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