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袭来的瞬间,窗外忽然传来喧哗。沈砚冰听见熟悉的玉珏声,抬头望去,只见萧承煜穿着常服,手里握着半块玉佩。他的眼神不再冰冷,却染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原来...是朕错了。"他伸手要扶她,却被她避开。沈砚冰摸出怀里的半块玉佩,拼在一起时,龙凤纹路严丝合缝。萧承煜的脸色瞬间煞白,"你是...沈将军之女?"
她想起父亲被斩首那日,萧承煜站在金銮殿上,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沈氏谋逆,罪当诛。"那时她藏在人群里,攥着半块玉佩,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后来她改名换姓进宫,只为查清当年真相。
"淑妃手里的密信,是假的。"萧承煜的声音有些颤抖,"朕让人查了,当年的通敌文书是...是皇后伪造的。"沈砚冰望着他腰间的玉佩,那是皇后送的,上面刻着"母仪天下"。原来最毒的箭,从来不是来自敌人。
"现在说这些,晚了。"她咳出一口血,滴在琉璃簪上。萧承煜慌忙抱住她,掌心触到她后背的血痕,眼中闪过痛楚。沈砚冰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陛下可知道,这七年里,臣妾每晚都梦见父亲的头滚在脚边?"
他的喉结滚动,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沈砚冰从袖中掏出那封早已写好的和离书,纸角已被泪水洇湿。"愿往后...各生欢喜。"她将和离书放在他掌心,指尖划过他虎口的旧疤——那是当年为救她,被柳枝划破的。
萧承煜忽然紧紧抱住她,像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砚儿,别走。"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朕带你去护城河,去看你最喜欢的风筝,好不好?"
沈砚冰闭上眼,听见远处传来更声。原来已经子时了,栖梧宫的夜合花该开了。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沉水香,想起那年他背着她跑过青石板路,月光碎在他发间,像撒了把星星。
"好。"她轻声说,指尖抚过他眉骨,"但陛下要答应臣妾,以后别再轻易相信别人。"萧承煜点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一轮明月爬上雕梁,照亮了案头未燃尽的宣纸——上面是她刚写的半阙词:"琉璃盏碎人难醉,错把深情作薄情。"
绿芜在廊下看着这一幕,悄悄抹了把泪。她看见自家娘娘靠在陛下怀里,像只终于归巢的燕。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惊起一滩宿鸟。东方既白时,栖梧宫的琉璃瓦上,落了一层淡粉色的花瓣,那是从御花园飘来的海棠。
沈砚冰望着天际的鱼肚白,忽然觉得胸口没那么疼了。她想,或许有些误会终会解开,就像这春日的雨,终究会停。而她和萧承煜之间,也许还来得及,在余下的岁月里,重新种一棵开花的树,让那些被辜负的时光,都在花香里重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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