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已上前,“姑娘跟我走就好,何苦来哉还要问东问西?”
那人带了诸灵琼往前走,很快进入一个屋子,这屋子窗明几净,诸灵琼进入后心却忐忑不安,究竟裴钰钧这是什么意思?
她在焦灼情绪的煎熬下等了几乎一个时辰,紧跟着有人到了隔壁的屋子。
诸灵琼发现,这房屋的隔音效果不理想。
这一片的包厢作用不过是阻隔开客人和客人,不如起居室那样安谧,但诸灵琼也知晓,其实热价让自己到这里来,真正的目的和原因兴许就在后面和看似无意但却有意的安排。
“皇兄。”诸灵琼在隔壁听的清楚,这是裴君泽的声音。
而对面呢,是裴璟焱。
“你倒藏的很是天衣无缝,你今日倘若不自投罗网,只怕我日后也未必就能抓住你。”裴璟焱洋洋自得的笑了,“你那些虾兵蟹将,三弟,”裴璟焱已靠近裴君泽,嘴唇几乎贴在了他的耳朵上,“我已处理的一干二净了,这叫斩草除根。”
“你杀了他们,你还让朝廷官员看看贪污的后果是什么,你如今不和我一般失道寡助吗?”
“不!”裴君泽走在阳光都不能光顾的黑暗里,明明是同一张桌子,但却分为了楚河汉界一般两个世界,一边是浓郁而邪恶的黑,一边是健康的雪白。
“我和你绝对不一样,我为朝廷为天下为江山为社稷为天下黎明百姓,但你就不同了,你自私自利,从来你考虑的都是你自己。”裴璟焱的话犹如连珠弩一般。
而这些话的每个字都痛切的射中了裴君泽的内心。
“父皇从来对我都是很好的。”
裴君泽开口,“甚至对我比对你还好,以至于我从小就怀揣一个梦,我要做那至高无上之人,等我黄袍加身,你们都得完蛋,我为未来坚持不懈的努力,但我发现,你远远比我想象中的强悍,不,不光你,就连看似弱不禁风的老九,也是如此厉害,我逐渐明白,我只有将你们斩尽杀绝才有能力爬上去。”
“所以?”裴璟焱看看裴君泽。
他的眼寒星一般灿亮,似可照亮半边天。
“所以,”裴君泽冷笑,“我厉兵秣马就为今日,我必须将你们斩草除根,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听到这里,裴璟焱沉默了。
他无言以对。
他不知如何表述自己内心那五谷杂陈的感觉,更不能用自己的言行举止去试着说服裴君泽。
裴君泽已如此病入膏肓。
“这些年来,”他停顿了许久,终于开口,“你将全部的精力和体能都投注在了这些事情上,你我同室操戈相煎何急,这些年来,我从未主动出击过你,但你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我,如今你我之间也到了划清界限的时候了。”
“划清界限?”裴君泽冷笑,“你我之间千头万绪,斩不断理还乱,怎么可能划清界限,我们只怕要到此为止了。”
他回头看看裴璟焱,“她在我手上。”
“她?”裴璟焱漫不经心喝酒,动作洒脱,倜傥风流。
裴君泽看到这里哈哈大笑,“你想要的人,你千方百计寻找的心上人。”
“灵儿?”裴璟焱警觉的站了起来,眼死死地盯着对面人,似想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所以然。
裴君泽点头,“来啊,将诸灵琼给我送过来。”
诸灵琼急忙后退,但半边的身体麻木不仁,几乎没什么力量。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抓出去的时候,楼下一个女孩已被纠了出来,裴君泽左手抓住了那女孩的衣服,右手匕首已落在女孩的咽喉上,看着模样儿顷刻之间这女孩就要死于非命。
诸灵琼距离并不远,所以能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个和自己面孔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谁也不知这是易容术还是他们从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里找寻到的冒牌货,盯着那女孩看了会儿,裴璟焱气急败坏就要靠近。
“放了她。”
“放了她?”裴君泽冷笑,“我放了她你答应我什么呢?”
“你!”这不是勒索是什么,这不是威胁是什么呢?裴璟焱冷静了一下,如今只要诸灵琼安全,要他付出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但愿他的要求不是变态的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