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一干大臣被王上召来太銮殿,听闻是两日前边界来报,威远大将军尉迟骑率一万精兵前去楚魏边境准备给骚扰边民的魏兵一击。
可东魏人久居九州北大漠,常年骑马训练,马食干草力壮,骑兵又生长于环境恶劣的大漠,体壮生猛,善骑术,再加之荒漠地势奇异,实在是久攻不下。
加之半月来驻扎的军队中粮仓食物快耗尽,将士也死伤不少,魏兵真是一劲敌。
另外锺离荀拿到一张美人图时俊脸上瞬时布满黑云,心内冷哼,他的确小看了单于敖!
将手掌的小像揉碎,眸中寒芒乍现,单于敖对萧融如此念念不忘,居然派人去各国用她的画像搜罗容貌相似的美女。
怒气难抑。
公良涧公子翩翩又年轻得志位居左相之位,奉茶的宫婢偷偷瞧他一不留神将茶洒了,王上本就因朝事心烦,这宫婢赶上了炮口,免不了被怒气冲天轰了出去。
紫宸殿的宫人们纷纷提着嗓子眼,这段时日王上脾气越发不好。
“王上勿心忧,公良定会想到良策。”阿融听左相大人又温着嗓子劝了许多,锺离荀为东魏和南楚边界的战事烦忧,好像是东魏大漠的骑兵如何生猛难伐。
荣世坤见锺离荀发火,看了眼一旁的右相左丘延,沉声恭敬笑问:“左相和微臣几人这几日苦于钻研对付东魏骑兵的法子,只是一时未想到什么上佳的良策,右相大人贵为两朝元老,但一直未进言,斗胆一问右相的想法。”
左丘延乃明太妃之母,从先王苍到王上历经两辈,可谓见过不少风雨,他捋了捋颇长的白胡,声音浑厚道:“王上,老臣也是有些束手无策,东魏是九州强国,一向是南楚的劲敌,老臣暂时也未想到什么上佳的法子,所以才未出言。”
荣世坤一听右相的口气,也不由一叹,旋即他脑光一现,便道:“王上多年与中晋保持结交友谊,不如去中晋请求调兵?”
“不,荣国公此言差矣,”这时公良涧温言否决这个主意,他望着荣世坤缓缓道,“中晋虽与南楚保持友谊之交,但中晋这些年却是忌惮南楚的实力,只是在表面上虚与委蛇,王上也深知万俟仲的虚伪,中晋断不会派兵。”
“不错,左相说的有理,王上前月虽率万军扫荡中晋流寇的叛乱,但也是为了为南楚立威,利弊皆有,中晋怕是越发忌惮我们南楚,”左丘延点了点头,他一向最重传统威仪,喉间的声音浑厚,“再者,南楚若是求中晋,只会暴露南楚的弱势,怎能彰显我南楚的威仪?”
“只是尉迟将军此刻被困边界,这可如何是好……”荣国公听问烽火来报,尉迟骑乃南楚一员大将,切不可丧失了此等忠良之才啊。
“众卿所言都是孤所思虑的,且容孤再想想。”锺离荀坐在高椅上,眼底一派深沉。
微风带起地上的尘粒,纸片如叶飘落地。
几人商讨之时,跪地的阿融无意拾起掉在地上的一张宣纸,白宣纸上用黑墨写了一行行字迹,她润眸一凛,字迹微潦草,可见是急报,而且她方才无意间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脑袋糊浆里回忆起曾读过《三十一韬》、《新林兵法》,这些经久熟烂的兵书里自是没法,《阴舁子》似是记载有……
“孤允许你碰那张纸了吗?”
突然,锺离荀的一声低沉怒喝吓得她手里的纸都抖到地上,这个男人!是要吓死她!?
众人一怔,才知水帘后有一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