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丝最近心情不好,于是跟老公罗杰斯打了招呼,一个人跟着旅行团去了埃及。
法老金字塔的雄伟壮丽,让她暂时忘却了烦恼。
那天参观完半坡遗址,导游带大家吃蝎子宴。
没错,蝎子宴,埃及的食物总是很奇怪。
艾丽丝第一次见识这么奇特食物,既惶恐又兴奋。
这种滋味和偷情一样。
刚吃了一会儿,艾丽丝心跳加速,同时感到一阵窒息。
半年来,她经常会有这种感觉。
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拧紧、再松开,嘴唇痉挛起来,额头也像勒着一根铁丝,整个脸变得麻木肿胀。
坐在艾丽丝对面的彼得一直在留意她。
漂亮女人孤身出行,难免会引起种种猜测。
彼得是个牙医,开了家小诊所,二十八岁,还没正式的女朋友。
他对女性的选择有自己一套独有的标准,这次出来旅游,其实也算一场猎艳行动。
彼得注意到艾丽丝脸上的虚汗。
女人面色苍白的样子显得柔弱娇美,让他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大约过了十分钟,艾丽丝逐渐缓过来,喝了一口葡萄酒,脸庞又恢复了红润。
彼得不失时机地朝艾丽丝笑一笑,艾丽丝回以微笑。
刚从疼痛中解脱出来,面对一个温暖的男人,艾丽丝立刻便有了依赖感。
特别是彼得的眼神充满关切和抚慰,更令她怦然心动。
晚上回到房间,艾丽丝失神地坐在床上。
去年她曾跟一个男人有过爱欲纠葛。
偷情的欢愉和罪恶感混杂在一起,刻骨铭心。
后来她发觉自己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这就破坏了游戏规则。
于是她强迫自己结束了那种关系。
可对方却不愿放弃,总在纠缠她。
这次艾丽丝出来散心,也是为了逃避那段感情。
从餐厅回来后,她习惯性的舔了舔嘴唇,感到左侧牙床始终有些隐痛。
这种感觉就像她和罗杰斯的婚姻,给不了双方幸福,只有折磨。
她下床喝了杯水,然后走到镜子前,从包里取出润唇膏细细涂抹起来。
她从来不用口红。
当年恋爱时,罗杰斯特别迷恋她的双唇。
没有口红的掩盖,天然的粉色嘴唇总是引诱丈夫和她接吻。
但是结婚以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罗杰斯不再和她接吻了。
艾丽丝叹了口气,打算洗个澡。
她进了卫生间,迎面挂着一道白色布帘。
她慢慢掀开帘子,系帘子的铜环发生轻微的摩擦声,如一个人发作心脏病的呻吟。
浴缸呈现在面前,在荧光灯冷冷的白光下显得凝滞僵硬。
艾丽丝不由得联想到死人的脸。
她打个寒颤,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褪掉睡衣,打开了水龙头。
伴随着细碎的流水声,她又感到呼吸急促。
她紧捂胸口,压抑着自己的喘息。
心脏好像刺入了一把冰锥,不断拧紧、再拧紧。
艾丽丝瘫坐在浴缸旁,朦胧中,她忽然感觉整个房间扭动起来,地板柔软得像婴儿的肚皮。
接着,对面巨大的梳妆镜仿佛倾斜了,发出奇怪的“咔咔”声。
艾丽丝摇摇头,摆脱了幻觉。
这时,一股尖锐的痛感从左侧牙床席卷而来。
轰鸣中,她觉得自己半个脑袋仿佛被劈开。
艾丽丝挣扎着穿起睡衣,踉踉跄跄扑到床边,拨通了导游的电话。
五分钟以后,彼得来到艾丽丝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