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九煌郡的燕军本应一鼓作气拿下凉国国都,奈何灵王殿下昏迷不醒,所以燕军一直没有动静。
若是再不进攻,燕军就会错失绝好的时机,灵王病重的消息也将被敌国所知。
正在飞羽、左右将军为难不定时,燕帝的诏书突然下达。
当慕容浚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醒来的时候,回朝的军队已经快到了邺城。
“殿下您终于醒了!这些天都把我们担心坏了,属下就怕您有个好歹,谢天谢地,您终于醒了。”飞羽激动的哭道,“多亏了这些丹药了。”飞羽抱着那些空空如也的药瓶似在自言自语感谢道。
慕容浚的目光扫过那几只东倒西歪的药瓶,环顾四周旋即问道:“本王昏迷多久了?这是要去哪?”
飞羽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与慕容浚听,只有说道他与左右两位将军商议暂命顾德、陈武二人驻守凉州时,慕容浚淡淡说了句“此二人治成尚可,甚合我意。”其余再无言语。
慕容浚靠着车窗坐下,马上就要到邺城了,他带出去十万燕军收服了西凉,除去驻守在凉州的军队,如今能够活着回来的不过三分之一。
燕帝欣欣然带着大臣迎接慕容浚得胜归来。
熟悉的养正殿中,身体孱弱的慕容浚跪在殿中听着陈公公宣读封赏,当听到赐婚一事时霍然起身,“启禀父皇,儿臣早已心有所属,请恕儿臣不能迎娶柔然公主。”
殿上一片唏嘘,脸挂笑意的燕帝瞬间阴云密布,“汝为皇子,是我大燕皇室的一员,理应为皇室着想,迎娶柔然公主乃是为了国家社稷。朕已答应柔然可汗,昭告天下,于下月朔日共结联邦之好,这桩婚事已定,岂是你能随便拒绝的?”
“就算要联姻,柔然公主也不一定非要嫁给儿臣啊!皇子之中,二哥、五弟都可婚配,还请父皇收回成命”慕容浚长跪哀求。
燕帝摇了摇头,决然道:“不成气候,柔然可汗点名要将代善公主嫁与你。如今燕国疲乏,不宜再兴战事,为了两国交好,皇儿速速领命吧!”
“父皇三思,儿臣心中只有木云萱一人,不能迎娶公主。”慕容浚同样决绝。
“你敢抗旨?别以为你立了战功就可以居功自傲!”燕帝勃然咆哮。
“父皇若不收回成命,儿臣宁死不从!”
“放肆!反了天了!抗旨不遵该当何罪?”燕帝对着御林军统领田越问道。
田越出列,硬着头皮唯唯诺诺道:“抗旨不遵者......斩......”
“还愣着干什么?拖出去......”
田越噗通一下跪倒:“陛下开恩,灵王殿下刚刚得胜归来,斩杀功臣......”
“怎么连你也要抗旨吗?你信不信朕先砍了你!”燕帝怒目而视。
不知何时,燕帝陛下的脾气变得如此急躁暴虐,尤对悖逆他的人更是无法容忍,自从上次斩杀邺城牧后,朝中臣子更是人人自危,噤若寒蝉,丝毫不敢勃了陛下的意。
田越倒吸了口冷气,讷讷的起身走到慕容浚身旁,俯身抱拳道:“殿下,得罪了。”
慕容浚面色白的可怕,他扶着膝盖颤抖着起身,面对这位冷漠遥远的父皇真是心寒骨碎,肝肠寸断。他恨自己出生在这样一个毫无感情的皇室中,他恨自己有一位这样无情的君父,从他的一出生就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喉间血腥味蔓延开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殿下,殿下。”田越晃着倒在地上的慕容浚悲伤的喊道。
“回禀陛下,灵王殿下征伐西凉,身经百战,身上旧伤未愈又落新伤,还请陛下开恩饶恕殿下这回。”跟随慕容浚的左右将军忍不住求情道。
燕帝的眼神中略微闪过一丝心疼,但比方才的悖逆之气相比不值一提,“且将他送回灵王府禁足,宣御医为他诊病调养身体,下月朔日婚事继续。”燕帝说完挥袖一摆,示意众人散去。
“御医行了针灸,灵王殿下已经苏醒过来,但是他不肯吃药也不肯吃东西。”合丰将在灵王府打探来的消息告与木云萱。
一连三天,都是同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