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慕容浚接过杯盘厉声厉色吩咐道,同行的宫人虽不情愿,但看到灵王殿下不容置喙的气势还是听话的退守到牢房的走廊外。
“妙彤,你学医不精,擅乱用药,损伤皇后娘娘贵体,今陛下圣明宽宏,特赐鸩酒一杯,你便上路吧。”慕容浚嘹亮的声音响彻天牢。
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妙彤泪眼婆娑,她死不足惜,可是往后谁来照顾小姐衣食起居?谁来陪伴邱元康左右?她曾梦想着有一天和小姐回南境,在妙彤眼里,南境那片从小生长的土地才是她的家,可惜现在回不去了。
“灵王殿下,人说落叶归根,入土为安,我死后求您向陛下求个情准许我的尸骨回到南境安葬,可以吗?”妙彤跪道。
平民百姓眼中皇子公主何其威风光耀高人一等,可身为燕帝的皇子,慕容浚从来没有丝毫的骄傲,加之眼前这位甚是凄惨的妹妹,更是对父皇失望到底。“你的请求,不用启奏父皇,本王做主,准了。”
“谢殿下。”妙彤起身接过鸩酒,本是应该伤春悲秋,意气慷慨的挥泪告别的,不知为何眼中的泪没有了,心也没有方才那么沉重了,甚至身子有些轻飘飘的,明明杯中的酒还在手上,点滴未入口中,灵王殿下与邱元康相互对视着,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睁不开眼睛,真的好累......
“妙彤......”邱元康嚎啕大叫着,妙彤终于噗通倒在了他的怀中,她死了,在邱元康眼里她好像真的死了,因为她的样子与上次受伤一样。
慕容浚将手放在妙彤鼻翼,确实没了气息,只是还差些什么。对了,鸩酒毒发身亡都会七窍流血,慕容浚索性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妙彤的嘴角、眼角、鼻孔,如此更加逼真了。
“你们进来验尸吧!”
过道上的宫人进来看到如此惨烈的死相,死者为大,蹑手蹑脚一番检验后匆忙离开回去复命。
皇子不得在内宫逗留,昨夜“处置”完妙彤后,慕容浚只能只身离开皇宫,今天天刚拂晓慕容浚又匆匆入了宫。
入金明门时,皇宫侍卫正在宫门四处张贴告示,现在这个时候大肆张贴皇榜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细看皇榜内容,慕容浚心惊神骇,父皇昭告天下广纳良医,但有医治好皇后娘娘的医者不论男女老幼皆重重有赏,这就意味着木云萱无计可施了,怎么可能?木云萱的医术邺城之人上至君主下至百姓皆有目共睹,她怎么会无计可施?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崇正宫中,木云萱跪侍一旁,燕帝披头散发,封皇后双目紧闭,宫人们瑟瑟缩缩进出侍奉着。
慕容浚拉了个宫女打听到,木云萱向父皇奏明已对皇后娘娘的病无能无力,希望父皇节哀顺变准备后事,她这一奏摆明了是要寻死,天下谁人不知父皇最爱找些貌美年轻的女子为死人陪葬。
木云萱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严肃沉闷的殿中无法言语,慕容浚试图托微波探求答案也是徒然。